<!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哦?好啊!”李健武看著馬林,催促道,“那麼我很想聽一聽你的第二種猜想,希望你將要說的第二種猜想可以令人更容易接受一些。”
“先要從許伯未不慎從山坡上滑下來被救後說起吧。”
“好的。”
“被救後的許伯未神志不清是屬於正常的,雖然那時候他的精神還沒有嚴重到失憶的程度,但多多少少他的頭腦都不可能像正常人那麼清晰了。就在他的精神和大腦自我修複的這段時間裡,他目睹了一場更為可怕的事件,也就是探險家大衛把屍體分解剔骨這個過程,這種場面正常人看了都接受不了更何況精神處於恍惚期的許伯未。接下來就是趕路、迷路、繞圈子、饑餓、疲憊等等這些迴圈,許伯未的大腦承受不了這麼多的打擊,他也理解不了一個外國人為什麼要把一具屍體分割,這些都成了一個個可怕的點強行存入了許伯未的記憶裡面,而那些點之間的連線線卻沒有,這樣一來,那些可怕的點很可能會變成一個個地雷,一旦許伯未的精神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牽動引爆那些潛伏的地雷。”
“記憶中的地雷,馬警官,你這樣的比喻很形象。”
“記憶裡的地雷是很可怕的,爆炸之後會怎麼樣,不用我說你也清楚,不發生精神疾病是不可能的。”
“那麼是什麼原因導致許伯未腦中的地雷爆炸了呢?”李健武認真地問。
“是一些片段……”
“一些片段?”李健武回味著這半句話。
“是的,一些發生在眼前的片段,迷失山野的其他四人眼中或許可以理解的一些事情,但是被許伯未看到了,他也許就難於理解了,從而引爆了許伯未腦中的地雷。”
“我不是很容易能聽明白,馬警官,請你仔細給我講一講好嗎?”
“最可怕的一個地雷就是許伯未目睹剔骨割肉那樣慘烈的過程,疲憊的探險隊員不可能有耐心去給許伯未解釋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大衛語言不通,兩個當地隨從也不會多嘴多舌,翻譯陳志文即便有耐心稍微解釋幾句,許伯未當時那麼恍惚也不見得能聽得懂聽得進去。”
“嗯,這些我是可以理解的。”李健武點著頭說。
“後來就開始迷路了,在山裡繞圈子就是走不出去,許伯未也不得不跟在探險隊後面,他的年紀是最大的,身體狀況也不好,一隊人之中最薄弱的就應該是他了。”
“是啊,到了那種自顧不暇的地步,誰也不會有力氣照顧許伯未。”
“後來,饑餓降臨在了這一隊人身上,陳志文說過,他們沿路採摘野菜和抓捕一些小動物果腹,難不成還能獵到一頭野豬烤來吃,這當然不可能,能抓到的小動物更多的應該是地上的田鼠、水邊的青蛙以及山洞裡面的蝙蝠之類,因為田鼠和青蛙都比較好抓,蝙蝠雖然會飛,但是白天裡的蝙蝠怕光非常弱,捉到這幾種小動物應該更容易些。”
“青蛙的肉相對好吃一些,其餘的兩種,尤其是蝙蝠的肉是很酸很臭的。”
“田鼠、蝙蝠這種肉肯定不好吃,帶著某種腥羶的臭味,沒有鍋子的時候鐵皮空罐頭盒可以當容器,把蝙蝠或者田鼠肉切碎了放在罐頭盒裡,放入一些雨水在篝火上煮熟,不管有沒有佐料那種味道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但是為了活著,幾個人就不得不吃這種食物維持生命,饑不擇食一點不假,餓極了什麼都能嚥下去。”
“我明白了,你說了這麼半天,是否在把問題引向一種……一種錯覺上面去?”李健武說。
“是的,我這種想法是有可能發生的,或者說,能夠令許伯未會錯意的。”
“好吧,姑且聽你先把話講完。”
“當許伯未吃到那種用鐵皮罐頭盒盛著的難聞的小動物的肉湯時,饑餓難耐的許伯未肯定會像所有人一樣吃下去,那麼等他吃下去了之後,大概他的想法與其他人不盡相同,精神迷離的許伯未很可能會臆想出一些什麼來,比如,因為探險隊彈盡糧絕,把屍體的碎肉挖出來煮著吃掉了,因為剛剛喝下去的那些肉湯真的是很臭很難喝。”
“是啊,在沒有充分得到解釋的情況下,如果當事人是我,我可能也會這麼去聯想的。”李健武長嘆了一口氣,用力拍了拍腦袋。
“以上就是我的第二種猜想,相比第一種,你覺得怎麼樣?是否更容易接受一些呢?”馬林問李健武。
“我更希望事實是第二種而不是第一種,必經第二種相對來說更容易令人接受,”李健武皺著眉握緊了拳頭,“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事實真的是第一種猜想,我也不希望揭穿他們,畢竟那一隊人所處的地域環境等等特別的因素,都無法與評判者所處的環境相提並論,馬警官,我認為,第一種猜想還是永遠留在今晚,留在你我的談話中吧。”
“嗯,你說得對。”
……
9月15日,13點10分,z省公安廳辦公室。
z省省城那邊有了新情況,那一輛黑色的肇事車子的車主被找到,車主果然與私立精神病院的一位醫生有關,沒錯,正是那個神秘的湯醫生,很快,湯醫生被警方帶到省廳調查老院長的車禍一案。
接到省廳的訊息後,剛剛回到津海市的馬林和李健武還沒得到好好地休息,二人又乘坐高速火車到達z省。
在沒有直接審問嫌疑犯之前,馬林和李健武坐在省廳辦公室裡,準備先跟辦案警員瞭解一些相關情況,以便審問嫌疑犯時可以做到有的放矢,更容易切入主題。
來省廳的路上,李健武曾對馬林表示過自己的懷疑,他說:“肇事車的車主是湯醫生,雖然跟我們猜測的一樣,但是我總覺得如果真是湯醫生做的,看他謹小慎微的那個樣子,我覺得他根本不像是那麼容易暴露的人,馬警官,你覺得呢?總之,我認為在省城發生的事情有些過於巧合了。”
馬林同意李健武的說法,他接著李健武的思路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湯醫生恰恰在這個時間暴露自己,的確有些讓人感到巧合,但是,再精明的人即便作案之前經過了深思熟慮,畢竟百密一疏,這就好比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即便他有意在隱藏,但那個人始終會留下自己的影子,就算高智商罪犯做了一起天衣無縫的案件之後,或多或少也會留下一些什麼痕跡的,這是必然的現象,所以,你也沒必要高估那個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