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怎麼打聽出來的?”馬林吞了一口口水,感覺有些尷尬。
“這世界上的事,只要我想打聽,就一定能找到途徑,難道你還懷疑我的辦事能力嗎?”
“祖父,我打電話並不是跟您探討情感上的事情。”
“難道你遇到了什麼難於處理的案子?”電話裡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不能夠吧,以你的聰明才智不會再有什麼案子難住你的,這一點,對於我的孫子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警方抓住了一個嫌疑犯,審問嫌疑犯的過程中,警方發現嫌疑犯的口供完全與他個人身份不符,起初我認為嫌疑犯是為了隱瞞什麼故意撒謊,可是,經過我簡單的測謊實驗之後,發現此人並沒有任何撒謊的跡象。隨著案件的深入,此人述說的口供與另一個很可能已死的人的情況極為類似,這個案子或許並不複雜,但是我就是想不通,一個人的大腦中為什麼會有另外一個人的記憶,我不想把該案件歸類為‘鬼上身’這種唯心的超自然的案子去對待。”
“‘鬼上身’這種現象其實很普遍的。”
“祖父,您不是說過,世界上沒有解釋不了的東西,一切的恐懼都來自於無知和迷信,‘鬼上身’這種事情,雖然我以前沒有遇見過,但是即便遇見了,我也不會相信的。”
“我所說的‘鬼上身’與你理解的‘鬼上身’並不是同一種概念。”
“哦?請您解釋一下好嗎?”
“三十多年前,在零公館,我曾經協助前任館主處理過類似的一個案子,那是一個很小的案子,不是你提起來,或許我就永遠遺忘掉了。”
“究竟是什麼案件呢?”
“案件發生在一條盤山公路上,公路剛修好不久,那個年代沒有路燈,很黑,所以在那種地方繞著大山開車是很危險的,那起怪事就發生在那樣的一段公路上。一天夜裡,一輛拉煤的卡車和一輛貨車相撞了,貨車司機當場死亡,煤車司機氣息猶存,經過醫院的及時搶救,煤車司機活了過來,可奇怪的是,煤車司機居然不認識圍在自己身邊的家屬,就連老婆孩子也不認識了。醫生以為他患了物理性失憶症,但是後來更可怕的是,這個司機出院後卻悄悄離開自己的家,來到了另一座城市敲開了另一個家庭的門,而開門的主婦正是被煤車撞死的貨車司機的妻子。”
“難道是貨車司機的‘鬼魂’上了煤車司機的身體?”
“一般只能這麼去理解了,後來我們接到有關部門的求助,因為煤車司機總是騷擾貨車司機的妻子,貨車司機妻子當然不承認陌生男人就是她死去的丈夫,結果就報了警,此案件就這麼被重視起來了。”
“那麼零公館的人是怎麼解決這起案子的?”
“起先也是經過了測謊這一環節,煤車司機並沒有撒謊,他也沒有撒謊的必要,他說出了很多關於妻子和孩子的細節,我們和警方一一檢視之後,確定此人的話屬實,漸漸地,貨車司機的妻子就接納了與自己丈夫有著同樣記憶的另一個男人。”
“案件就這麼結束了?”
“是啊,那還能怎麼樣呢?”
“沒有一種嚴謹的說法嗎?”
“以前零公館的館主曾經這樣解釋過,他說,人類的大腦可以發射一種微弱的電波,對於這種電波,人類現在所知甚微,就暫且成其為腦電波。
“這種腦電波雖然微弱,但在某種情形之下,會以極其強烈的方式發射出去,尤其在人和人之間,有時會出現奇妙的心靈相通的現象,不過是極其少見的,大多數都是在生命發生危急的時候才會出現。
“比如一個司機和另一個司機相撞了,在那一剎間,兩個人的腦電波都發射出去,如果用迷信的說法講,就是他倆同時靈魂出竅,或許煤車司機的腦電波弱一些,貨車司機的腦電波很強大,因為貨車司機剛剛成家不久,他捨不得離開妻子孩子,因為這份執念,他就強佔了另一個人的身體,或者說他的腦電波覆蓋了另一個人的腦電波,當煤車司機的魂魄再想回到自己身體時,原來的身體已經被另一個人佔用了……
“當然,這樣解釋很不科學,但目前也沒有更科學的解釋,你能理解我的話嗎?我不知道我說這些能否幫助你破獲目前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