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這樣的,”馬林放下碗筷,輕聲說,“耿宇,你協助警方也有三天時間了,雖然三天不長,但你給了我很大的幫助,你用你的超能力幫助我劃定出了嫌疑人,這的確給了我很大幫助,如果沒有你,我很可能會像一隻無頭蒼蠅那樣到處尋找,面對紛亂的線索毫無頭緒……”
“可是,”耿宇打斷馬林,“馬警官,可是真正的‘鬼槍’還沒有抓住啊!”
“是的,但要抓住‘鬼槍’絕不會像找回樣本這麼容易,難道你就沒看出,樣本之所以能找回來,與劫匪故意留下的線索也是不可缺少的,如果劫匪並不想讓我們找到樣本,他完全可以就此消失掉,可是他沒有,他給我的感覺是……”
“劫匪並不是求財,而是故意挑逗你們,從而牽扯出一些舊事來?”
“對,正如你所說。”馬林贊同地點點頭。
“所以你們還是需要我的啊!”
“我知道,”馬林勸慰說,“雖然我需要你,可我總不能天天把你留在身邊,要知道你還要讀書的,‘鬼槍’的案子本來就是多年前的懸案,破獲此案我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和時限,我總不能耽誤你的學習不是嗎?”
“好吧,我可以回學院去,但是你們一旦需要我的時候一定要去找我,馬警官,我的性格你大概還不瞭解,只要我答應下來的事情我就一定會把那件事情辦妥,樣本雖然追回,但‘鬼槍’依然逍遙法外,這樣半途而廢是不行的,否則我心裡會很難受的。”
“嗯,我明白。”馬林笑了,他對耿宇發自內心地說,“謝謝。”
……
午飯後,馬林開車送耿宇回到現代藝術學院。
二人辭別時,耿宇把那個速寫本從包裡掏出來遞給馬林,說:“馬警官,這個本子還是放在你手上吧,留個紀念也好,等你需要我的時候再來找我。”
“好的。”馬林把速寫本小心地放進公事包裡。
回到市局,馬林走進辦公室時,羅幹已經等在那裡了,他看見馬林,起身說道:“馬警官,你去哪了?”
“我剛才把小宇送走了。”
“馬警官,我有些想法想要跟你說。”
“好,坐下說吧。”
“我們該如何對待冷彬呢?一上午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後我想到了一點,我覺得冷彬做這一切都是故意的,都是為了讓警方陷入同樣的謎題之中。”
“你的話什麼意思?”馬林皺了皺眉,“什麼謎題?!”
“與警方對待周宏達同樣的謎題……”
“你的意思是……”馬林恍然大悟般睜大了眼睛,自言自語地說,“謎題,真的是一個謎題……”
一道亮光忽地從馬林的腦中閃過,但他沒辦法快速捕捉到那個點,他用探尋的目光看向羅幹,他雖然知道自己已經抓到了一些,但依然缺少很多細節,他需要羅幹告訴他那些細節。
羅幹繼續說:“警方沒有證據抓周宏達,安排了冷彬作為臥底進入匪巢,冷彬歷盡千辛萬苦,做臥底三年多的時間,不負眾望終於發現了周宏達去信箱取錢的重大線索,上報給警方後,警方依舊沒有抓捕周宏達,如果我們站在冷彬的立場去想,那將是多麼痛苦和浪費青春的一件事情啊!”
“你說得對,你繼續說下去。”馬林重重地點點頭。
“一個人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費,而且冷彬絕不只是失去了自己的青春,他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失去了職業,失去了他一直認為的偉大的正義感,最可怕的是,他失去這麼多都沒有把周宏達抓起來,而周宏達的死還被警方追加為了烈士……馬警官你想一想,一個人要是同時遭受了如此多的打擊,即便是鐵人,也肯定會做出一些……一些有失常態的事情來,何況冷彬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他的報複方法肯定比普通人更殘忍,更強烈……”
“冷彬利用‘鬼槍’犯下了那些案子,然後他還故意把一些情況透露給警方,冷彬並不擔心警方懷疑到他身上,而是希望警方懷疑他,而懷疑僅僅是懷疑,抓捕一個疑犯需要證據,而警方卻沒有證據,就像警方面對周宏達那樣尷尬,難道這就是冷彬想要做的嗎?”
“是的,馬警官,你說的沒錯,倘若真的是設想的這樣,冷彬已經嚴重變態了,他就是想要挑戰警方,讓警方知道罪犯是他卻沒能力抓他,從而令警方蒙羞,而且,想必這時的冷彬,他的心已經死了,他已經不怕死了,他更不擔心後果和結局,他只希望看到警方捉襟見肘拿不出什麼證據的尷尬模樣,他也許也希望警方找到證據,或是用什麼方法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