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警方用錢換回了樣本,這個損失算是彌補了,但是……”馬林話鋒一轉,“結案之後,那個劫匪以及那把‘鬼槍’仍然潛伏在西裡海市甚至是警隊內部,這個隱患是無比巨大了,一旦有了合適的勒索時機,很可能‘鬼槍’還會行兇,不知劫匪到那時候還會提出什麼苛刻的要求,你說,真的到了那時該怎麼辦?”
“的確是永遠的隱患。”耿宇說,“劫匪在電話裡講,他自己就潛伏在警隊裡,馬警官你有沒有想到,他會不會是騙你,這句話會不會是他狡猾故意擾亂你的思路呢?”
“這一點我想到了,他說潛伏在我周圍,並沒有說在警隊,但我不能無視他說的,畢竟他能夠打聽或者瞭解到警隊內部的情況,這樣一來,我不得不相信他的話,所以,夜裡接到的這個電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並沒有告訴專案組任何一個人。”
“這麼一來,專案組的人員就相當可疑了,可是,這四個人在劫匪行兇的當天都在場,他們不會分身術,不可能是當天的劫匪?”
“這也不一定,一個聰明的罪犯是有機會製造分身術的,我說的分身,並不是你理解的分身,不過這種分身對於本案的可能性並不太大,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馬林看向耿宇,“我有我的懷疑,可惜我沒有證據,我的懷疑不充分,僅僅是懷疑,我也不能說什麼,因為我初來乍到,對於西裡海的一切情況可以說都是一知半解,所以為了快速破案,我需要另一種力量的幫助……”
“我懂了,馬警官,你就直接吩咐我怎麼做就是了。”
“我昨天已經暗示給了專案組的警員,我給你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身份進入局裡,我說我需要一個擅長繪畫素描的人,要把監視錄影拍攝到的模糊影象重新描繪,根據目睹的劫匪的不完全形象,畫出一張特徵畫像,幫助破案。”
“素描畫像我很擅長的。”耿宇說。
“畫像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你幫我時刻觀察專案組的四個人,尤其是在我們探討案情的時候,我會把你故意安排在現場,我們說的什麼你沒必要去聽,我希望你把你看見的那些人的內心的那些髒東西,也就是心裡的‘鬼’,用快速素描的方式記錄下來,那種快速素描你們應該稱之為速寫,然後你把你畫的速寫給我看,我們一起深入每個人的內心,一探究竟。”
“不知為什麼,我心裡好興奮!”耿宇盯著馬林重重地點點頭,他又說,“還有那麼一點刺激,不過我會盡我所能的馬警官。”
“我知道,我能從你的眼神裡看出來,你是一個不一般的年輕人。”馬林對著耿宇微笑了一下,似乎他又想起了什麼來,“對了,你對外的身份只是我請來的素描畫像員,超能力的事情只有我和你兩個人知道,不可以對其他任何一個警員講,那樣或許會不安全,你懂嗎?”
“我懂,但是,馬警官,我仍然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有這種能力的?”耿宇皺著眉看著馬林,“你對東方老師說過,是我的醫生把我眼睛出現的特殊狀況上報給了有關部門,真的有這樣的部門嗎?”
“沒有那樣的部門,我承認這一點我沒有說實話。”
“那我更加好奇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耿宇接著追問。
“說起來有些偶然,17日淩晨,也就是我接到劫匪的那個電話之後,當時我正睡著,我的手機24小時不關機的,鈴聲把我驚醒,接了電話之後我就不再有睡意,於是起了床,開啟電腦在網路上搜尋關於西裡海市公安部門以及‘鬼槍’案件報道,搜尋中,我沒有找到我想找的資訊,而我卻讀到了一則十分有意思的文章,類似是一個醫生寫的日誌,署名的作者是西裡海市某醫院的醫生。我略微讀了一下就立刻産生了極大的興趣,因為我祖父曾經給我講述過他處理過的很多奇怪案子,有一些就是利用了一些人的特異功能,最終把藏在人群中很深的罪犯揪出來的故事,所以,我立刻通知執勤的網警幫我找出寫這篇文章的醫生,等到天一亮,我就前往了那家醫院,見到了曾經給你治病主任醫師。”
“那個醫生人很好,他是瞭解我的。”耿宇說。
“對,醫生比你認為的還要了解你,那張印著你畫作的圖片就是他給我看的,我在那位醫生沒有注意的時候撕下了那頁紙,因為時間太緊迫,我沒時間再去圖書館找資料了。”馬林苦笑了一下,接著說,“我出示了警官證,醫生沒有懷疑的就把你就讀的學院告訴了我,然後我立刻開車去了現代藝術學院,中午的時候見到了東方墨老師,然後我和你就相見了。”
“原來是這樣。”耿宇點點頭。
說完這些之後,馬林發動了車子,車子離開現代藝術學院大門口,駛上大路。
“我們現在去哪?”耿宇問。
“西裡海市公安局特別案件組辦公室,8點30分,專案組成員要開案件討論會。”馬林對著耿宇輕輕點點頭,“鉛筆和速寫本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辛苦你了。”
“客氣了。”耿宇笑了一下,笑容背後有一點緊張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