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氣息將聖音廣場上觀禮者全部凍成了僵硬的雕塑,銀色的長發在他的身後無風自動,披風獵獵作響,盛夏的聖音廣場在一瞬間隆冬降臨,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殺氣封鎖了他們所在的祭臺。華雲微微側頭看到白鶴神色不變。
白鶴言笑晏晏地問道:“哥哥,怎麼不繼續了?”
華雲驀地收回了指尖的戒指,白鶴湊過來調笑道:“哥哥真是小氣,連個戒指都不肯為我戴,待我解決了麻煩後再與你完成這人類婚禮的最後步驟,要不要先親親我。”他話音落下,直接朝少年形狀漂亮的嘴唇吻去。
蒼冽怒火蹭蹭蹭地上漲,當著他的面給他戴綠帽子,當他是死人嗎?還有那個敢把他撂下用小黃鴨嬰兒車跑路的熊孩子,是時候拿出老父親的威嚴與老師地教導來了,好張長記性!
綠色的藤蔓從男人發間瘋狂生長,與銀色的發絲相互糾纏,華雲本能地覺得不好,他立即用手將白鶴推開,他囁嚅著道:“我覺得這樣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虛地看了一眼氣勢洶洶送了一大堆冰棒當賀禮的蒼冽。
蒼冽冷硬的唇線緊繃,沒有任何弧度,綠色的藤蔓從祭臺下狂湧而出,讓祭臺土崩瓦解,頓時分開兩個並肩而立的新人。
蒼冽瞬間有了動作,沒有給白鶴任何喘息的機會。華雲踉蹌著差點摔倒,粗壯地藤蔓捲上他的腰肢,將他安放在安全的位置上。
“你倒是長進了許多,是因為嘗了弟妹的味道嗎,早知道我也珍惜下機會,不弄什麼人類虛偽的婚禮了,直奔主題繁衍就好了。”白鶴遺憾地道,黑色的羽翼以及巨大的蝙蝠翼遮天蔽日,唯有尖端一點紅地暗色蠍尾攪動著不穩定的蟲洞。
蒼冽展開雪白的雙翼與黑色的蝶翼,冷了臉,驕傲地冷笑道:“這麼短的時間你要是能辦到,那是早謝,雲雲不會喜歡的!”
黑色的羽毛與白色的羽毛紛紛揚揚飄散在空中,蟲族的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兩個蟲族女王,這個時代卻是特例,擁有兩個蟲族女王,動輒毀天滅地以人類軀體無法抗住的力量擴散開來。
然而溢散的能量波卻突然被定格住,無法在擴散絲毫。
白鶴悶哼一聲,咳出大團的血花,臉色蒼白如紙,他立時意識到他對華雲的精神力壓制受到了精神力反噬,真是厲害的一個人類,竟然能突破作為蟲族女王的他精神力控制。
黑發黑眸面容妖嬈極豔的少年踏著血色的彼岸花而來,旖旎的花香醉人,一眼望過去是生,下一眼便是死亡。
白鶴的精神模糊了一剎那,也就是這剎那的恍惚間,黑發黑眸的少年已經走到了他的背後,破開背部的骨甲用手直接捅如胸膛,將他胸口破開一個大窟窿,將心髒摘了出來。
手心上的一團仍在有力的跳動著,華雲淡漠地道:“白鶴,你沒有心的,你若是有心,既然說喜歡我,那就送給我吧!”
他指尖捏起一朵顏色鮮豔的彼岸花,塞進了白鶴空落落的胸膛內,“你死了的話,它會告訴我。”
“我就算是死,也會帶走你!我不甘心的!哈哈哈……”白鶴瘋狂地大笑起來,狀似瘋癲,金色眼睛密佈上血絲,他褪去了人類美麗具有誘惑力的外表,一隻頎長彷彿貫穿整個時空的巨大長蟲身軀橫亙在星海之間,它只是低下頭顱,巨大的腦袋遮天蔽日擋住了殘破首都星的整個上空,“吃了你們,只要吃了你們就好了!”
長蟲胸口的位置卻有一個可怖的大窟窿,一隻赤色花朵如同吐息一般紅光閃爍,大滴的鮮血從它的胸口不住的湧出,傷口不斷潰爛,它的身上時間與生氣被掠奪,周身縈繞著衰敗的不詳氣息。
長蟲張開猙獰的大嘴將上方與下方能觸及到地方的蟲族一掃而空,用來填補自身的傷勢,僅僅只是緩解了些許讓傷口不再擴大。
華雲看了眼屬於人類的星球以及軍隊,蟲族的破壞力驚人,上一任女王死去時爆炸的餘威至今尚存,對那一片星域的影響極大,戰鬥地地點絕對不能放在人口密集的首都星星域,他淡淡地對蒼冽道:“如果這樣你還不能回來的話就不用回來了!”
“你等我。”蒼冽唇邊扯出一抹笑容,溫聲道。
華雲微微別過臉去,“嗯”了一聲,他又補了一句,“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解決,你不用擔心。”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擔心你會扔下我離家出走跑路啊,寶貝,你說說你都有多少前科了。”蒼冽很沒面子地示弱道。
有前科的華雲沒好氣地道:“我就算離家出走跑路難道還會給你戴綠帽子嗎?”
蒼冽沉吟了一瞬,尷尬地沉默一瞬,“以前的事不作數,反正都是我自己,但剛才不是嗎?你還讓別的男人給你戴了戒指。”
“剛才不算!”華雲嘴硬地反駁道,他還是捏起男人的手指,輕輕吻了一下他指尖的那枚系統終端戒指,“時海在你這裡,無論我在哪裡,他都會帶你找到我。”
這是少年對他鄭重的承諾,蒼冽固執地將少年手指上那枚瑰倫美帝國皇後的戒指褪下來,又從他的身上搜到另一枚皇帝的戒指,他隨意地將價值連城的東西扔掉,“我有好多珍藏的寶石和珍珠,都送給你,我親手給你做戒指。”
華雲嘴角抽了抽,蒼冽的寶石和珍珠來的不要太任性,誰地眼睛漂亮,他就把誰的眼睛做成寶石,珍珠更隨便,直接擼。蒼冽唇角帶著笑意在少年唇瓣上輕輕一吻,他並沒有深入,而是靜靜地貼著彼此的嘴唇,“遵命,我的女王,我會榮耀歸來。”
蟲洞在星海中迅速成形,蒼冽將白鶴巨大的蟲體轉移開,黑發黑眸的少年站到了己方軍隊地前方,代替蒼冽成為軍隊的統帥。
曾經帝國的少將,被譽為傳奇從beta性別轉換為apha的少年,他站在了帝國的對立面上。
他墨色的眸中沒有任何波瀾,未曾遮掩自己身上被標記過的oega資訊素,彼岸花甜美、馥郁的資訊素味道縈繞在apha們鼻端,令人醉生夢死,隱隱地還有一道極富佔有慾的apha資訊素味道威懾眾人,不敢上前一步,侵犯留下標記之人的領域,原本平靜的軍隊中突然引發軒然大波,他面對著無數的質疑。
所有apha受到地正統教育都是oega是用來保護的,在危急情況下優先保護oega的教育,他們作為apha的自尊心無法讓一個oega統帥他們,甚至上陣殺敵。
夏洛特吹了一個口哨,“大嫂竟然是oega,老大藏的真緊,老大真是賺了,我完全沒想到。”
寧長情痛哭流涕,“我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老大啊!”
黛西抱著自己哭泣的傻弟弟連連嘆息,“早知道學弟他是oega,說什麼都要放下臉皮纏上去,就算開花開裂都沒問題,弟弟啊,我也想哭。”
蘭德苦著臉加入二人哭泣的小隊伍中,“我父親說我當初不近水樓臺先得月,要把我揍到哭!”
華雲站的筆直,他眸光淡漠,面容美豔,唇角勾出一抹挑釁的笑容,聲音沉穩至極響徹全場足以讓每個人聽到,“今日質疑我的人僅因為我是oega是何其可笑,敢挑釁我權威之人上前來!”
隊伍中有不少人蠢蠢欲動,然而他們的腳步才剛動一步,原先甜美、馥郁的彼岸花資訊素味道陡然有如催命的毒、藥,他們嗅到了死亡地味道,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近死亡。
沒人再敢動一步,華雲淡漠的目光掃視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