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已經許久沒見到他家的小家夥了,自從那天高貴冷豔地將他和神聖祭司那個神經病揍了一頓之後,他的通訊號碼被雲雲寶貝拉入黑名單,除非他主動聯系,否則就是雲雲寶貝不想理你,朝你扔了一個奶瓶。
對此他很無奈,卻不得進入皇宮,數次申請進入皇宮都被奧德裡奇駁回。
最近帝國的局勢有些緊張,皇宮以及首都星這種政治風暴中心實在是不適宜多呆,就在宮沉坐不住準備悄悄闖入皇宮將自家離家出走還能耐地要當皇後的小家夥帶走時,他接到了進入皇宮的準許命令。
宮沉第一眼看到那端坐在複古的歐式靠椅上的少年,他腳步不自然地頓住,目光難以從他的身上離開。
少年雪蔥般的漂亮手指執著骨瓷茶杯的細耳,淺淺抿了一口淡紅色的奶茶,如同貓咪一般,高傲而優雅,他抬起眼簾,直直對視過來,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用輕慢的嗓音道:“我該叫你父親還是舅舅呢?”
華雲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你說的,都不是,我們之間好像也沒什麼關繫了。”他的小爸爸是宮家的二子,宮沉是他的哥哥,明明是舅舅卻不願意承認,他確實高攀不起。
“你瘦了。”宮沉出聲道,他將旁邊的椅子拉到少年身邊坐下,“最近沒有好好喝奶是嗎?”
“我已經沒有喝奶了。”華雲露出一抹疏離的笑容,淡淡地道。
“我一直都想跟你解釋。”宮沉沉吟著道,他摸出一根紅皮香蕉有些討好地遞給少年。
華雲慢條斯理地將香蕉皮剝了,在男人的目光中他卻沒有送入口中,而是將骨瓷茶杯端開,把香蕉果肉放在託盤上,“就算是紅了還這麼小這麼細,不過沒關系。”
華雲手中翻出一把銀色的手術刀,往香蕉上一拍,直接拍成果碎,“我喜歡香蕉蘸酸奶沒錯,但我更喜歡醋拍黃瓜!”
華雲將託盤推到宮沉的面前,“不要浪費糧食,浪費可恥,有事情吃完再談。”
宮沉感覺自己某個不能名說的部位隱隱作痛,好像被醋拍黃瓜了,對著少年看似溫柔實則冷漠的目光,他面不改色地將那盤拍香蕉吃掉了。
“寶貝,宮沉是你的舅舅沒錯,他不是你所瞭解到的那個樣子,他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宮清的事情,宮清是他最疼愛的弟弟,在他看來所有的oega都比不過他弟弟,他就是一個弟控。”宮沉急於解釋,“是奧德裡奇他只會讓你看到他想讓你看到的事情。”
華雲將拍過香蕉的手術刀抵在男人的肩膀上,雲淡風輕地用男人原諒色的綢緞上衣布料將刀擦幹淨,少年輕笑了一聲,用帶著點惡意的好聽嗓音道:“你知道嗎,這把刀之前剛給阿道夫割過包那個皮,忘了消毒,他有兩根香蕉呢。”
宮沉聽到這話,臉立即黑下來,剛才吃下去的香蕉在胃裡翻江倒海,他頓時想站起身來,然而那把據說割過那玩意的刀子抵在了他的脖頸上,只要動一下,那把鋒利的小刀便會穿透他的肌膚。
宮沉坐著沒動,壓抑著胃部那股難受的勁,他吐出一口氣,像哄調皮孩子一樣地道:“雲雲,不要亂玩刀子,我去一趟衛生間就回來。”
“那可由不得你。”華雲慢悠悠地道,銀色的手術刀有些繾綣地從男人的肌膚上爬過,抵著喉結擦過,“你接下來要說你不是宮沉,你是我那訂了娃娃親的死鬼老攻是嗎?”
男人喉頭上下滑動,嚥了口口水,因為他突然的動作卻導致面板擦過了鋒利的刀刃,殷紅的血絲從劃破的喉結處面板中溢了出來。華雲眸色微暗,他說對了,並未將刀收起,他湊過去,在男人脖頸上的傷口舔了舔,將鮮紅的溫熱液體掃過,帶著清新自然氣息的資訊素以及腥甜味彌漫在口中,他一口咬在男人的喉結上,如同兇猛的肉食動物捕食獵物,一口咬在獵物的咽喉處,一擊斃命。
宮沉全身僵硬著,被迫僵直著身體,如此被撩撥著,一動也不敢動,少年手中的手術刀就在他的頸部動脈邊,難以理解他在想什麼。
知道少年滿意了才被放開,華雲輕笑了一聲,“好巧呢,阿道夫也是這樣對我說的,所以我切掉了他的香蕉,你做好準備留下點什麼了嗎?”
宮沉頓時反胃感更強烈,能不要再提香蕉的事情了嗎?
宮沉將小貓一樣高貴又冷豔的少年從自己頸間推開,後者手指間飛快地調轉了手術刀的方向,正有些慍怒地瞪著他,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就算他再怎麼變,少年已久是他認識的那個雲雲,喜歡橡皮小黃鴨,喜歡吃香蕉,喜歡喝奶奶,他親手撫養的孩子。
若不是他及時收手鋒利的刀尖差點就割斷男人脖頸上的動脈了,華雲慍怒地瞪著宮沉。
“寶貝,你不適合當神經病,我是神經病就夠了!”宮沉摸了摸少年的發頂,如同給一隻小貓咪順毛一般,“我把我自己留下來給你怎麼樣,收嗎?”
與宮沉的談話是不歡而散的,華雲沒有答應跟宮沉離開,甚至還跟宮沉實打實地以異能的方式動了手,後者動了真怒,甩袖離去,他臨走時扔下一句,“你若真敢嫁給奧德裡奇,我就來搶婚,然後把你的腿打斷!”
宮沉的離去和前兩個鬧的帝國天翻地覆的神聖祭司與元帥大人相比,悄無聲息,誰也沒發現他不見了,直到幾天後奧德裡奇派人去請他時,才發現整個宮氏主宅已經人去樓空,宮氏一族積累的財富被半空,以往在地下培植的秘密勢力轉於面上,絲毫不遜色於正規軍隊,做的事卻不比前面兩個人少。
奧德裡奇直接去找了那個黑發黑眸少年,後者靠在躺椅上,捏著一本紙質版的書悠閑地看著,他一把將華雲的書抽走,口氣不好地質問道:“為什麼跟你談過話的人都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