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華雲再次敲了敲門,出聲道:“是我,白鶴,開門。”
只是一小會的功夫,他看到了像小動物一樣可憐兮兮的金發少年,赤著腳丫給他開門,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他手指微微絞著極為不安,低聲道:“我有聽你的話,把房門反鎖,不給任何人開門。”
“我可以進去嗎?”華雲溫聲詢問道。
白鶴驚喜地抬起眼簾看了黑發黑眸的少年一眼,點了點頭,羞怯地道:“可以。”
華雲進門後反手將門關上,他直接出聲詢問道:“你在害怕什麼?”
白鶴微怔,低著頭。
半晌沉默地吐出一句,“我沒有啊。”
“你看看你的腳趾。”華雲淡淡地道,金發少年白嫩嫩的腳趾頭跟手指頭一樣不安地上下亂動著,“我也是第一次發現你有這個習慣。”
白鶴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趾頭,無聲地笑了一下,低下的頭顱遮住了他面上所有的情緒,未曾讓華雲發覺。
白鶴怯生生地抬起頭來,帶著哭腔地道:“我是怕你嫌棄我剋夫,現在全星際都知道沈白衣在跟我結婚這一天婚禮都未舉行就死了,我一定嫁不出去了。”
金發少年黑溜溜的大眼睛裡滾出透明的豆子,華雲默不作聲地看著他,語調有些怪異,“都已經是未來星際時代了還信封建迷信剋夫那一套嗎,除了嫁人外你還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哦。”白鶴收了眼淚表現的很平靜,他露齒一笑,“我也覺得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華雲給白鶴編了個鞭子將笑著還梨花帶雨的白鶴oega弟弟哄住,著手調查沈白衣離奇死亡一案,他已經壞掉的下屬已經冷靜了許多。
經過初步的調查後,華雲發現沈白衣所在的沈氏家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但凡所有沾親帶故擁有些微可能繼承權的人都被他清理地一幹二淨,不是死了就是瘋了,沈氏建立的龐大産業帝國卻根深蒂固難以撼動,還有許多賬面上沒有體現出來讓人不得而知的灰色與黑色交易。
華雲一直以為沈白衣是一個謙謙君子,平淡與溫雅如水的那種,雙方的合作中他向來是有著謙讓內斂的風度,潤物細無聲地讓人以他為至交好友,他萬萬沒想到沈白衣在面對其他人時是這樣一個人,那天晚上的分別竟然是最後一面,他說“我已經為你隱藏了所有的真是面目,不要讓我露出你不喜歡的樣子好嗎?”這句話以為著什麼。
那時他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他好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做完這一切後,華雲立即動身去向皇帝陛下彙報初步的進展,說實話並沒有進展,但是奧德裡奇說他想知道。
華雲幹巴巴地彙報道:“那天晚上參加婚禮的人都有嫌疑,尤其是那天晚上出現的那個蟲族王室。”
“嗯。”奧德裡奇坐在王座上饒有興趣地注視著低下彙報工作的黑發黑眸的少年,金色的眸子凝在他的身上,半晌沒有其他話語以及動作,和顏悅色至極。
華雲被那樣看似蘇醒了的溫柔目光看的發毛,對於白鶴的婚事問題,他還是想給皇帝陛下一些建議,“奧德裡奇。”
對於黑發黑眸的少年喚他的名字,而不是極為有距離感的皇帝陛下,奧德裡奇很受用,心情愉悅地道:“你說,若是有求於我的話,不管什麼事情都準你。”
“您畢竟是白鶴王子殿下的哥哥,在婚事方面請您尊重一下他的意見,白鶴他不是物品,請您不要講他一時興起的送人,這並不是一件值得看熱鬧的好玩事情。”華雲面無表情地硬著頭皮道。
奧德裡奇玩味地笑了一下,“小華雲真瞭解我呢,更喜歡你了。”
“但是——”奧德裡奇突然話鋒一轉,方才還晴空萬裡的面容此時陰霾遍佈,豔紅色如剛飽飲鮮血的唇輕輕開合,“不可以了,小華雲,若是之前你求我,白鶴我大可以送給你,現在不行,因為我也有私心啊!”
金發金眸的男人笑的溫柔又詭秘,如同他每次對情人最溫柔纏綿的那一時刻,但是下一瞬間便會拔掉無情將人踩進泥土裡。
“你想知道我的私心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