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父親是那樣說了,讓他寸步不離,但華雲覺得他的叛逆期可能到了,實在是老父親鬼畜的太過分了,那天發現他差點離家出走後,只是給了他特別喜歡的鴨嘴奶瓶,還讓他喝了一個飽,若真是這樣就太天真了,宮沉一本正經地等在他身旁,極為有耐心,如同一個紳士一般,他說了一句,“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奶喝多了肚子漲急於解決自身的問題但是被綁住了手腳,然而那個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不能動彈的他身旁,翻著手上的書,神態極其專注。
華雲受不了像個小孩子一樣畫地圖這樣的事情,他只好低聲求饒,然而他的老父親似乎沉迷於手上的書本,修長白皙的手指優雅地翻動著書本的紙張,寂靜的臥室內除了他低聲求饒的聲音就只有書頁被翻動的沙沙聲,男人用輕描淡寫的語氣道:“雲雲,安靜一點,爸爸在看書。”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華雲簡直氣的要死,他實在是要忍不住了,他整個人都要憋炸了,卻不得不低頭,他沖那個男人軟聲軟語地喚了一聲,“爸爸,我有點事要解決一下,放開我好嗎?”紙張伴隨著木香,夾雜著草木清新的氣息,室內靜謐而溫馨,華雲卻焦灼不已。
“雲雲這麼想要的話不用詢問我的意見,盡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宮沉微微一笑,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按了一下。然後他一瀉千裡了,華雲的臉漲的通紅,自從他懂事有記憶以來,已經很長時間沒做這種丟臉的事情了,那個男人笑的優雅而溫柔,他有些苦惱地道,“哎呀,得幫雲雲收拾呢,但在此之前得收拾一下不聽話想離家出走的孩子。”
被收拾什麼的華雲感覺到生無可戀的氣息,人生已經如此艱難,宮沉合上了書本,墨色的眸子裡蘊含著春風般的笑意,細小的藤蔓一點也不友好地朝粉嫩花骨朵問好。宮沉將手中的書本極為隨意地扔到了一邊,“對於不乖的孩子應該要給點教訓才能長記性!”
華雲是真的淚流滿面了,他感覺有什麼東西碎掉了,他看到老父親扔在一旁的書竟然是如何養成一個美貌少年,怎麼可以這樣,孩子這樣養成會歪的,他頓時抗議道:“你看的書方法不對的,這一定是盜版。”被老父親用藤蔓抽,就算吃竹筍炒肉也不是這個炒法啊。
“不管是不是盜版,只要好用就好。”宮沉微笑道。
華雲哼哼唧唧半晌,他感覺老父親不愛他了,再也不是那個會在他吃撐了吐奶的時候揉肚子的老父親了,男人在他旁邊如同一個優雅的紳士,宛如一個再體貼不過的父親,輕聲問道:“疼嗎?要不要吹一吹?”
華雲咬了咬牙不想理他,微微偏過頭去,冷哼一聲,他感覺的不是疼,而是莫名的apha尊嚴碎了。
宮沉不以為意,指尖綻開一朵紅豔豔的花朵,在蒼白的指骨上,“雲雲,我感覺我要開花了。”
那樣的花朵與華雲手腕上纏繞的的花環一模一樣,白色的藤蔓上花朵恢複了旺盛的生機,不再是之前蔫噠噠的模樣。
宮沉用慢悠悠的語調為他家的小家夥科普講解自然生物界的知識,“雄花開花後會給雌花授粉,而雌花已經吐蕊含苞待放散發出甜蜜的芳香與分泌出招蜂引蝶的花汁,這時候雄花該怎麼辦?”
這樣的自然生物課上的一本正經,植物界的花,自然規律無法違背,花開花落與基因什麼的,重點並不是這些,根本就不正經啊,華雲他突然明白了什麼,他感覺他的內心是崩潰的,花汁什麼的他好像濕了,apha怎麼可能濕,然而看到男人手指上故意給他看的一些透明的液體由不得他不承認,他的內心碎成了渣,華雲感覺到他整個人生觀都要被顛覆了,怎麼可能會這樣,一定是老父親的錯!他腦內一片空白,他整個人都懵逼了,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又是怎樣被宮沉的藤蔓放開的,他慌亂地確定了這個想法,一定是宮沉的錯!
強烈的危險感讓他只想把他的老父親揍一頓,揍的像之前那樣半身不遂。
華雲麻溜地一骨碌爬起來,甩手就去一把向日葵,接著堅硬淩厲的深海之心夾雜在金色向日葵的花盤之下。
沒錯,他反了,他跟自己的老父親動手了,不孝就不孝吧!
宮沉相比起之前的悠閑輕松正色了許多,少年的攻擊在他眼裡雖然有些青澀,但極為冷厲有個人的戰鬥特色。
他應對起來並不像表面上那樣的輕松。
如果這個小家夥用出他自己都不知道隱藏的那部分力量,就算如今九級異能卻不完全的他恐怕不會是他的對手,那樣的力量簡直就是作弊。
宮沉迅速讓翅膀長硬了的黑發黑眸少年繳械投降,完全壓制,如同一隻兇狠的雄獅,鎮壓企圖反抗的幼獸。
綠色的藤蔓綁起了一個粽子,“雲雲這是在跟爸爸玩遊戲嗎,那我們來玩點更有意思的好不好?”
華雲輸了,就算用上異能的手段還是被老父親無情鎮壓,這樣的話並不是詢問他的意見,而只是通知他。
華雲不想再回想那些黑歷史,他的老父親絕壁鬼畜地黑化了,他更加堅定了要過叛逆青春期的想法。
對於宮沉的身份地位以及成長環境有些人的攀談他拒絕不了,比如寧長情的老父親。
宮沉發現他家的小家夥不見了的時候,正要去找,卻被寧家家主拉住了。
“老宮,年輕apha的事情你去摻和什麼,apha能出什麼事,apha就是不能養的太嬌氣,我家那小崽子不成器,現在這麼大個人都快被我養成oega了,說起來還在你兒子手底下幹事情,幹什麼都不行。”
“……”
宮沉,他剛好相反,他究竟做錯了什麼,把一個oega養成了apha。
華雲匆匆出了婚禮的宴會大廳朝外面走去,他腳步走的匆忙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熟悉的薄荷資訊素味已經讓他知道是誰,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
華雲低著頭想當做不認識的,畢竟之前元帥大大失憶時他對人家做了那樣的事情,那人沒在恢複記憶時找上門來而是跟神聖祭司死磕到底已經很不錯了。
阿道夫將黑發黑眸的少年扶住,卻不放對方離開,“華雲少將。”
“是,長官。”華雲條件反射地行了一個軍禮。
“我等了你很久,你卻沒來找我,你明明答應過我的。”阿道夫嚴肅地道。
“……”華雲,簡直無法跟之前那個咬自己尾巴宛若智障的大型巨嬰相聯系起來。
能不用一副長官下命令的口氣說這樣的話嗎?然而元帥大大根本沒完。
阿道夫繼續用沉穩的嗓音道:“我每天從早唸到晚那句話,然而你根本沒出現,我等不及你來只好自己去找你了,好不容易跟其他人打聽到你住的地方,我悄悄跑了去過,在翻牆的時候被你家的狗追著咬,哦,你家的狗還長了翅膀,很兇狠厲害,而我被狗咬了,然後被人抬回去就恢複記憶了。”
男人亞麻色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茍,琥珀色的眸子裡面神色極其認真,還有一絲些微的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