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的眸子幹淨的不含任何雜質,他輕輕勾動唇角,弧度並不大,卻顯示出他的愉悅,“祭司大人,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華雲探出去的精神力細絲猛然停住,有些踟躇不前,男人半透明的身影他並不陌生,這是一個完全智慧系統,只是只言片語與神態間便可以評估出他的心智成熟,從被創造出來存在時間不少於上千年。
“你是在叫我?”華雲狐疑地道,他可以肯定自己從未見到過這樣一個令人難以忘記的系統,“你不會是認錯了吧?”
“不會錯的,只有你能喚醒我,祭司大人,你長大了,我很高興。”看起來並不常笑的男人冰冷的面目柔和了許多,如同初春融化的冰川。
華雲微微蹙眉,“你為什麼叫我祭司大人?”
男人微微嘆息了一下,他的神色相比於之前的愉悅平靜了許多,雖然嘴中叫著黑發黑眸少年祭司大人,但語氣卻帶著滄桑的味道,如同看待一個小輩。
華雲沒等到男人開口,有一個煩人至極的聲音在吵他,讓他心煩的很,他直接煩躁地道:“別吵。”
“祭司大人,你該回去了,不然就回不去了。”男人沒再繼續與黑發黑眸的少年聊下去。
有一道好聽的聲音再對他喚著“醒醒醒醒。”
初時小的可以忽略不計,後面就像要把人耳朵吼聾似的,華雲被弄的煩不勝煩,就算聲音再好聽會讓人懷孕也沒用,好比周末終於可以睡個懶覺,非要有人叫你一大早起床一樣。
華雲暴躁地想要直接坐起來將叫他起床的那個人揍一頓,然後拉上輩子繼續睡。
“祭司大人,我的名字是時海。”那個陌生的系統道。
華雲全部心神都被叫他起床的人喚醒,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有人要給他一大耳刮子,他頓時那個起床氣就犯了,給他大耳刮子的人在看到他睜開眼睛後手停頓在距離他的臉一厘米處,他頓時暴脾氣看也沒看先發制人地給準備打他臉的人來了一巴掌。
給了一巴掌後他才看到被他打了臉的人是誰,傳說中反叛軍隊的首領正頂著半邊紅腫的手印愣愣地盯著他看。
結合方才那個系統的話,華雲頓時意識到了什麼,臉上並不疼,蒼凜欲打未遂,反而被他打了臉,他有些不好意思,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在蒼凜面前服軟,“就是你要打我的臉?”
蒼凜頓時飛快地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並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將手背到身後,如同小媳婦一樣承認錯誤道:“是我不好,我本來也不想打的,但你差一點就被蟲族那朵古怪的花給同化和吞噬再也無法醒來,叫了你半天,你都不理我,我也是沒辦法了,才會出此下策打你的臉,我保證我根本就沒打到,你要是生氣的話,我的臉隨便給你打。”
華雲神色猛然一僵,他萬萬沒有想到方才居然如此的兇險,看起來美麗又孤寂惹人疼惜的花朵居然在無形之中影響了他的精神力判斷。
華雲微怔著,思考著什麼,他看到蒼凜神情急切像是解釋了還不夠,立馬就要跪下來織毛衣承認錯誤的樣子,他有些不自在地道:“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不要手軟,打就是了,該打就打。”
“我打自己也捨不得打你。”蒼凜白皙的耳朵泛起一層緋色。
華雲淡淡地看了一眼給他一種小媳婦模樣錯覺的人,個子又高了,腰又粗了,看上去很結實,已經有apha的威懾架勢,除了那張臉雖然長開了許多還是精緻的眉目。
“你怎麼在這裡?”華雲詢問道,他來這裡是有目的的,還是由蟲族王室帶進來的,蒼凜突然出現在這裡,還找到了他,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在這段日子裡發生了什麼。
蒼凜被自己的小未婚夫問的,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猛地拉住少年纖細白皙的手腕,急促地道:“你趕快跟我走!”
華雲站在原地未動,他疑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週圍,這是一個極為陌生與怪異的地方,重重疊疊的空間漩渦被凍結成旋轉階梯,沒有任何聲音,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
“這是哪裡,我的花呢?我要拿了花再走。”華雲問道,他都已經走到了如今這一步,用破釜沉舟的勇氣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不能空手而歸,他咬了咬牙,走了九十九步,不能輸在最後一步。
“花應該被你吃了吧。”蒼凜古怪地看了華雲一眼,他催促道:“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我也不知道你能讓它維持多久。”
“是我做的?”華雲訝異地道,對於花被他吃了真是遺憾呢,老父親他——算了,不去想苦逼的老父親了。
眉眼精緻赫然已經是一個青年模樣的蒼凜直接將少年打橫抱起,他將少年的手放在自己左耳的耳飾上,“你將它喚醒了,它能將你的能力發揮到極致,那個東西從來沒有理過我,一遇到你就不裝死了。”
“你是說時海?他是你的系統!”華雲仰望著那個被他摸著耳朵耳朵尖緋紅,那份紅色蔓延到白皙如玉的臉頰上的少年,他一副很開心的模樣,淡色的唇不自覺地輕勾著,腳步輕快,騰挪在時間凝固了的扭曲空間中。
“它都把名字告訴你了,原來叫時海啊,我都不知道呢,真是個偏心的家夥!”蒼凜雖然嘴上說著偏心,但美目直接卻有著藏不住的欣喜,“你說它啊,它是岳父幫你提前給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