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死了,但我還活著。”不知道為什麼華雲只想大義凜然地來這樣不可侵犯的一句,“我的老父親會記得我。”
蒼凜愣了愣,看著滿臉嚴肅的少年,有些惱怒,他的手指捏住了少年的下巴,“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又不會對你做那種事情,挖你的眼睛凝結成寶石,掏掉心髒做成冰雕。”
蒼凜看著倔強地生著他的氣不願多看他一眼的少年,薄薄的耳朵尖微紅,“我昨晚給了你那麼多珍珠,說要將你灌滿,你那麼緊根本沒有進去,也不過只是給你塞了一顆珍珠喂進那張咬的很緊的小嘴,看你哭的那麼傷心,我都沒有繼續——”
哭的那麼傷心像個孩子的華雲再次用腳踢了蒼凜的臉,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蒼凜這次有了防備,雖然由著少年的性子捱了一腳,卻並未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反手握住了少年精緻的腳踝,淺笑道:“看來昨晚的大保健還是有用的,你今天都有力氣踢人了。”
華雲抽了抽腳,沒抽動,眼睜睜地看著那人握住他的腳在腳背上親了一口。
“我今天晚上能和你一起在貝殼床上睡嗎?”蒼凜有些興奮又帶著些純情地詢問道。
“不能。”華雲冷漠地道,他心想問都不問有區別嗎?昨晚怎麼不詢問。
蒼凜銀灰色眸子中的興奮與希冀暗淡下去,他失望的“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地退回了貝殼大床邊。
曲起魚尾跪在地上,拿起毛線和毛衣簽子織毛衣。
華雲看著那個美麗的鮫人少年蜷起尾巴,像一個受欺負的小媳婦一樣,手裡熟練地拿著毛線簽子織毛衣,時不時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一眼。
華雲的冷漠有些不淡定了,在之前他們還是好兄弟時,他確實喜歡看蒼凜織毛衣。
“你這是做什麼?”華雲冷著臉質問道。
“跪著織毛衣。”蒼凜討好地道,“你能不生氣了嗎?”
“……”華雲,他發現他曾經的好兄弟床上一個人床下一個人,床上鬼畜又變態,床下跪著織毛衣,根本就是神經病好嗎?
華雲對此持冷漠的態度,就算跪著織毛衣也不能動搖他堅定的決心,不知道為什麼,他想到了他們最開始相識的那段時間,昨天你對我愛答不理,今天讓你高攀不起,跪著織毛衣,突然有這樣一種囧囧的心態。
身體裡面難以啟齒的地方被塞了一顆冰涼又圓潤的珍珠,華雲以為會化的和流出來,但是那顆如冰珠一樣的珍珠並沒有化,反而因為他的動作上下左右滾動,實在是難以忍受。
華雲忍無可忍的時候,跪著織毛衣求原諒的某個人動手將其弄了出來,華雲冷哼了一聲,與此同時,他鬆了一口氣。
然而他還是太天真了,他沒想到的是,蒼凜竟然真的能喪心病狂地做出每天賽一顆,再用手指掏出來這種變態的事情,彷彿愛上了這種惡劣的愛好,華雲簡直要生無可戀了,他如同沒有水晶鞋沒有仙女拯救的灰姑娘瑟瑟發抖地縮在灶膛之間。
華雲迷迷糊糊間聽到了這句響在他耳邊優美如歌謠的聲音,“我的公主,你什麼時候能長大?”
聽到這樣一句,就算腦子一片漿糊,他也能判斷出這是誰的聲音,他很想冷笑著反擊回去,“我若是長大了,不是就要被你這個變態辣眼睛了嗎?為什麼人不能永遠純潔。”
他再醒來時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腦袋裡很空,一時半會什麼都沒想起來。
直到一張好看而冷淡的臉在他眼前晃了晃,滿臉的憂色,“你醒了。”
對方冷淡的聲音明顯鬆了一口氣,精緻漂亮的臉上難掩疲憊之色。
“怎麼了?”華雲半晌終於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誰,想上他的好兄弟,以及把他帶回家當壓寨夫人的惡霸,他出口的聲音粗糙難聽把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像是做了什麼不和諧的事情身體被掏空了還出了一身虛汗躺在泥沼中似的,虛弱地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如一朵缺乏滋潤枯萎的花朵。
蒼凜伸手摸了摸黑發黑眸少年的額頭,他的臉還有些紅,很明顯燒還沒退。
蒼凜的眉心緊擰,他猛地一把抱住了華雲,像是害怕失去似的。
華雲滿心納悶,除了剪頭發那次,他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更別說反複性的高熱不退。
“或許你現在不應該屬於我,但我會接回你的,我的公主以及王後。”蒼凜用艱難的聲音違心地道,留不住的終是留不住,但他更害怕失去。
“公主以及王後,我應該叫你老父親嗎?”華雲沒好氣地道,水晶宮內的堆滿了海洋中的珍奇異寶,明珠為燈,珊瑚為樹,他還有一個喜歡童話歲數能夠當老父親,跪著織毛衣求原諒的小媳婦。
蒼凜白皙的手指托起了少年的臉頰,以一副認真的口吻道:“記得要愛我,不然我會變成泡沫的。”他低下頭在少年眉心一吻,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
水晶宮的透明牆壁外,一根綠意盎然的藤蔓破開海底的細沙,悄無聲息的生長,枝頭綻開一朵豔麗的紅色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