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縮了縮手腕,卻沒抽動,他如實回道:“這是星海之眼給我戴上的,他說他給我下了一個咒。”
宮沉白皙修長的手指撥弄了一下少年腕間白白胖胖的珍珠,指尖按在那顆妖冶的紅色珍珠上,白色的藤蔓從男人袖中探出,纏繞在散發著淡紫色瑩瑩光華的珍珠上,將其從那皓白的腕間褪下。
他耳邊卻聽到了從少年唇中發出的破碎而痛苦的聲音,少年將血色的唇咬的蒼白卻倔強地不肯發出一絲聲音,他顫抖的手指捂著自己的胸口。
華雲捂著突然心絞痛密如針紮般的胸口,強忍著甩掉男人那隻手的沖動,他曾經試過,那串珍珠手鏈他自己不能拿掉,但是他爸爸或許有辦法。
華雲將擺脫據那個挖眼狂魔所說被下了一個咒珍珠手串的希望寄託在宮沉身上。
宮沉沒再碰少年腕間的珍珠手串,這是一個皇者以命為賭注設下的情咒,連他都不能將其化解和拿掉。
這樣一個美麗的小妖精,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個不注意就盡招惹些厲害的東西,“那他有沒有用這樣的珍珠將它堵上,把肚子塞滿,嗯?”
華雲整個人都懵了,他爸爸怎麼會知道那個變態想做的事情。
宮沉神色一凝,氣息陡然沉重,墨色的眸子陰沉地見不到底,“那爸爸親自檢查一下!”如骨質般的乳白色藤蔓同時鑽進了他的衣服裡,瞬間將一身好好的衣服撐裂撐碎片,華雲立即道:“沒有!”話音剛落下,“啪!”清脆的一聲響起,少年兩片兩片雪白上被藤蔓抽了一個紅痕,不老實交代的他捱打了,驀然想起那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說謊!”衣冠整齊的男人連手都沒有動一下,就這樣看著狼狽而慌亂地少年,他神色冷凝,語氣微沉,“對爸爸說謊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
還在被抽,根本停不下來,再不說實話他要被爸爸打成破了皮的水蜜桃,華雲老老實實地紅著臉交代道:“真沒有,他倒是想,就是——”
“就是什麼?”宮沉好整以暇的問道。“就是太緊了。”華雲支支吾吾地道,“塞不進去的。”
然而說了,簡直更慘烈,流氓藤蔓把他整個人像木偶玩偶一樣架起來,跪在床上撅著屁股按著腰,不止被抽屁股,還被抽小花,華雲只記得自己哭的像個孩子,叫爸爸也沒用。
早上起來,華雲看到宮沉那張臉還是有些怵得慌,昨晚的印象極為深刻,那個鬼畜到冷麵無情的男人簡直就不是人。
“怎麼,委屈?”宮沉沉著嗓音道。
華雲別過臉,一點都不想理他的鬼畜爸爸,只想扔給他一朵雛菊,讓他嘗嘗開花的滋味,看看花兒為什麼那麼純潔。
“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少年因為被教訓地太厲害,哭的眼睛都是紅腫的,嗓音也是啞的,氣不過的道:“你不是我的爸爸!”
“雲雲很委屈,雲雲還是個孩子!”被迫當自己小oega爸爸的宮沉,對,你確實沒有這樣的爸爸,不會有爸爸覺得你哭的特別漂亮,還想將你欺負地更加狠狠地哭出來的,他想了想自己印象中的老丈人,完全跟他不一樣。
宮沉整理了下情緒,塞了個毛絨大黃鴨賽到少年的懷裡,他微微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雲雲,爸爸是為你好,你要知道你這樣可愛又漂亮的孩子,被apha們得逞的話會被狠狠搗爛的,爸爸只是希望你能記在心上,知道怕了就好。”
感覺當爸爸又老了幾歲的宮沉滄桑地道:“爸爸不希望你當什麼英雄,只要能夠開心快樂就好、無憂無慮就好,哪怕是躲在爸爸的羽翼下一輩子,爸爸可以護你一輩子,因為爸爸愛你啊!”
“……”抱著毛絨玩具大黃鴨的華雲,這就是他爸爸父愛如山的表現方式,還是不想理他的鬼畜爸爸,他砸了爸爸一身白色的菊花。
被白色雛菊花海掩埋的宮沉勾了勾唇角,相比起排斥德冷漠,他更喜歡雲雲對他表現出情緒,哪怕是使小性子,也異樣的可愛。
宮沉身形微晃,悶悶地咳嗽著。
男人咳的很厲害,像是要把肺腑刻出來似的。
華雲還是小心翼翼地起身,挪著別扭、僵硬的姿勢,現在被打的地方還腫得厲害,誰讓他是一個孝順的孩子,明明被打的是他,但他爸爸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與情緒波動,在知道他死了的訊息時,吐了很多血不說,還拖著病弱的身體千萬光年之外尋他。
他還能怎麼辦呢?當然是原諒他。
原諒了爸爸的華雲,早飯前被溫柔起來的爸爸在腫脹不堪的地方抹了涼涼滑滑的修複液,用治療儀治癒修複,早餐的時候還被爸爸加餐了,除了甜甜的奶外,他還多了一根香蕉。
早餐還是很幸福的,華雲很高興,真是不容易。
少年像是有些不捨得吃掉餐盤裡面放著的香蕉,喝了一口小黃鴨奶瓶裡面的甜牛奶,饞嘴地先舔了舔果肉表面,宮沉眸色暗了暗,喉頭微動。
宮沉用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敲了敲桌面,意有所指地道:“昨天的教訓記住了嗎?若是再犯,爸爸把香蕉給你吃。”
“……”華雲能怎麼辦呢?他也很絕望啊,他擋不住他爸爸愛鬼畜的那顆心。
宮沉瀏覽著系統終端顯示屏上呈現出來的早間星際頭條新聞,原本溫和的目光陡然嚴厲,眉宇緊蹙。
華雲無意間瞥了一眼宮沉面前的星際頭新聞,嘴裡咬著的早餐香蕉掉了,連手裡的小黃鴨奶瓶都沒有拿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