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離開了花草一條街後,連琦立刻興沖沖得抱著兩盆子的辣椒回了泰和客棧。
進門的時候,正好撞見荊管事,見連琦那一臉興奮的模樣,他忍不住問道,“連小哥兒可是碰上了什麼喜事?這拿的又是什麼?”
“哦,這是給我家阿瑞買的紅運當頭,希望他這次科考能考個好成績。”
連琦將辣椒抬了抬,解釋道。
他沒有在一開始就說出辣椒的用處,不然以後怎麼薅羊毛?
※※※
而與此同時,臨縣的葛玉遠也從小廝的手中,取過了一封信。
“指名送給父親的?”葛玉遠將那封信放在手裡把玩了一番,看了看那信封上的名字,挑眉道,“而且還沒有封口?”
小廝低身,恭敬得道:“是的。”
“這就奇怪了,這寫信的人是想讓送信的人直接看呢,還是,專門給我看的?”
葛玉遠手下的人都精乖的很,和他們沒關系的事情,是看都不會看一眼,即使是一個即將被打死的人。
焉知那個被打的人是不是個殺人犯呢?
所以,即使這信封沒有粘上,他們也絕對不會多看一眼,畢竟,好奇害死貓啊!
葛玉遠將信封開啟,拿出了裡面的信紙,將全部內容看完之後,臉上的神色立刻由漫不經心變為了嚴肅認真。
他又將信件的內容完完整整得看了一遍後,這才沉聲道:“來人!去調查連琦一家最近的情況,尤其是他的父母,方方面面,我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來人立刻領命。
蕭岑音原本在裡間午睡,剛醒過來就聽見了葛玉遠的聲音,那聲音和她平時聽見的不同,沒有了溫柔繾綣,反倒是帶上了一股子的煞氣和焦灼。
她扶著床柱站起身,挺著大肚子走了出去,詢問道,“這是怎麼了?”
葛玉遠沒說話,只是將那封信紙遞給了蕭岑音,“阿岑,你看看這個。”
蕭岑音接過信紙,在葛玉遠的攙扶下坐在了榻上。
“這……”看完整篇信件後,蕭岑音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十幾年了,小姑姑她,終於有了訊息。”葛玉遠感慨道,“當初我被父親收養,小姑姑就已經失蹤了許久。我們當初只能用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來安慰父親,其實,大家的心裡都已經對小姑姑能夠生還不抱任何希望了。卻沒想到,她當初真的活了下來,甚至已經嫁人生子。只可惜……”
想到信中寫的結局,葛玉遠只能無奈嘆息。
蕭岑音也和葛玉遠一樣,將那封信認認真真地看了第二遍之後,才再度開口,“這個傳訊息的人,可靠嗎?”
葛玉遠眸色漸深,“傳訊息的人應當還算是可靠。據我所知,父親曾經的好友中,只有一位,名字中帶著一個儀字。說起來,這人你應當也認識,正是金石縣的宣之儀,宣醫師。”
“居然是宣醫師!”蕭岑音驚訝,“那之前怎麼沒有聽你說起過?”
“這算是巧合,而且,宣醫師在九平元年就離開了,大隱隱於市,我即便是碰見了,也不好打擾。”葛玉遠道,“不過我在金石縣也算是有些名聲,她不會不知道我的存在,這封信,說不定就是她故意送過來的。”
“難怪之前找宣醫師看病的時候,你都不肯一起前往。”蕭岑音恍然大悟,“那這次……”
“宣醫師和她身邊的卷舒都是見過我父親的,既然她覺得有五六分相似,那應當可信。”
蕭岑音點了點頭。
“不過,阿岑。”
“嗯?”
“這次的事情我想親自去確認,畢竟事關重大,我怕他們出什麼岔子。”
蕭岑音笑了,“便是你不說,我也是要提醒你的,左右我現在已經過了頭三個月,胎兒也穩定了下來,你也不用那麼擔心。去看看,親自確認一下,不然你又如何能與父親交代?”
葛玉遠感激得看著自家娘子,趁著她沒注意,在她的唇上偷親了一口。
“你這人!”蕭岑音有些哭笑不得,“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