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就算是她故意的,他又能怎麼樣?!
沒有一會兒,張冰清就手裡拿著一小瓶白色的藥膏走了過來,遞給了張大叔,張大叔轉身將白色的藥膏塗抹在冷月晨的左胳膊受傷的位置處。
冷月晨無意識地抿緊了唇,汗水從額頭上緩緩滲出,安安的心立馬就變得好柔軟,看著這樣的他,又急又心疼,連忙走到了冷月晨的旁邊,伸手給他擦汗,可是卻被冷月晨抓住了手……
安安沒有躲開,就這樣任由著她抓住自己的手。
傷口很深,甚至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冷月晨胳膊裡面的骨頭,可是上藥的整個過程之中,冷月晨一聲都沒有坑,哪怕他的嘴唇已經發白了,可他就是臉上表情一點都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化。
很久以後,安安才知道,這是冷月晨在多年徵戰的戰場上練就的一項技能。
因為在危機起伏的戰場上面,哪怕只是一個表情的變化,也可能關繫到整場戰爭的勝負結局。
也就是說,當敵人狠狠刺了你一刀,若是你將痛苦展現在臉上,那麼敵人就會感覺到振奮,攻擊也就自然更加猛烈幾分。
反言之,若是當你被敵人不偏不倚地刺了一刀,而你卻連表情都沒有變,那麼敵人就會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沒有刺中,行動也會多了幾分忌憚,變得猶豫,而就在這個時候,你猛烈地反攻回去,勢必會大大打擊到敵人計程車氣,那麼勝負結局其實就已經很明瞭了……
好像度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一般,冷月晨終於上完了藥膏,張大叔回身對安安叮囑著說道:“你大哥的胳膊肯定是被那熊用爪子抓傷的,傷口遠遠比想象之中還要深得多,你要好好照顧他,要不然你大哥的這只胳膊可能一輩子就廢掉了。”
什麼?!居然這麼嚴重!
安安連忙點頭,張大叔給冷月晨熟練地包紮好了以後,好心地將那瓶藥膏塞到了她的手中,而一直站在一旁的張玉潔卻還在歪著腦袋看著她,半點都沒有要離開房間的意思,隨後張大叔又對張冰清開口道:“冰清啊,你再去找幾套幹淨些的衣裳來,給這兩位小兄弟穿,他們要在我們家暫住幾天,沒有衣裳換洗可不成啊。”
接著又瞪了一眼還是不肯離開的張玉潔,開口說道:“玉潔,快走吧,你這個死丫頭還在看什麼,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
說著就拉著一臉戀戀不捨的張玉潔出了房門。
安安關好了房門,蹲下身子檢視著冷月晨的胳膊,好在鮮血都止住了,胳膊上面塗抹的白色藥膏還散發出一種說不出來的好聞味道,安安吸了吸鼻子,尋著記憶之中的藥材名,思索著這藥膏都是些什麼藥材配製而成的……
“扣、扣~”
房門外面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音,安安站了起來,走到了房門那裡,開啟房門一看,原來是張冰清手裡面捧著幾套素淨的衣裳送過來了。
“真是謝謝你哦,小弟弟,你多大了呀?”
安安道著謝,一邊淺笑著問道。
張冰清卻伸出了十根手指,接著又伸出了六根手指,又對著她難得地笑了一下,而安安也是這個時候才猛然發現,原來這個孩子不會說話……
他還這麼小……
安安忽然覺得這個孩子真讓人心疼,她摸了摸他的頭頂,張冰清也很自然地再度笑了一下,伸手指了指門口,表示他要出去了,安安自然是點了點頭,接著他就出去了。
等安安走回來的時候,發現冷月晨那廝已經閉著眼睛躺倒在床榻上面了,呼吸均勻,好像真的已經睡著了一般。
安安伸手在冷月晨的臉上方晃了晃,他也沒有一點反應,大概是真的睡著了吧。
安安終於放下心。
轉身走到了房間的另外一邊,脫下了身上的那件原本屬於冷月晨的寬大外袍,接著又脫下了身上的女子衣裳,抬頭正巧看到了一個櫃子上面有一個木製的箱子,便將換下來的女子衣裳藏進箱子裡面,然後又拿過了剛剛張冰清送過來的衣服,一件件換好。
換好了以後,安安就轉身想要拿一套給冷月晨,可一回頭卻看見本以為睡著了的冷月晨正直直的看著她……
安安的一張小臉瞬間爆紅,開口道:“你……你什麼時候醒的?!你怎麼都不出聲兒的嗎?!還有,你、你都看見什麼了?!”
安安又羞又氣,根本不知道這樣說話的自己在冷月晨看來有多可愛,就好像……就好像一隻炸毛的小野貓。
面對安安的指責,冷月晨卻是一臉的壞笑,開口雲淡風輕道:“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安安走到了床榻前面,氣憤地一把揪住了他的xie衣領子,說道:“你騙人!若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的話,那你是在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