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安身後揹著一隻小包袱,跟在慕容淩楓的身後,來到了這小山谷的出口處。
轉身,再深深看了一眼這讓她獲得重生的小山谷,安安的心中産生了一種些微的異樣感覺,總覺得,好像離開了這裡,就是在跟過往的那些揮手告別了一般……
而就在安安默默感慨的同時,彼時的一間破廟裡,冷月晨一臉凜冽地看著廟堂外面那數及時個來勢洶洶的黑衣人,冷然開口說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你不用管我們是誰派來的,你只要知道,我們是來取你的性命的!”
說罷,數幾十號黑衣人就握緊了手中閃著寒光的長劍,沖了過來,冷月晨眼眸一冷,手中瞬間也多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周身瞬間散發出了一股迫人的氣場,血腥的氣息一點點彌漫開來,伴隨著一道跟著一道的慘叫、哀嚎聲,而唯獨有一道堅毅的身影,穿梭於數幾十號哀嚎慘叫著的人之中,手中的匕首一起,一落,就是一道身影狠狠落地的悶響聲!
那一刻,剩下的二十幾個黑衣人的眼睛深處都閃著驚恐之色。
這人到底是什麼人物?為什麼手段這般淩厲和血腥?為什麼眼神裡面的光是那麼冷?冷血得讓他們這些殺手都忍不住膽寒?!
他們哪裡猜得到,在他們眼中,一身簡單便服打扮的男子根本就不是他們所以為的簡簡單單的世家公子哥兒,而是月國的戰神,冷王爺,冷月晨。
當然了,冷月晨的真實身份,他們的僱主也不可能會如實告訴他們,否則他們怎麼可能還會點頭,接下這單利潤不菲的“生意”呢?!
而冷月晨則是一臉冷冽地繼續穿梭於這剩下來的黑衣人之中,沒有一點猶豫和手軟,似乎匕首上面沾染的鮮血,他早就習慣了一樣,沒有什麼差別,眸子裡面也沒有一點波動。
或許曾經他的眼眸裡面還能有其他鮮亮的光彩,但是那些也隨著安安的離開,再也看不到了,此刻的冷月晨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個行走的傀儡,唯一支撐著他繼續生存下去的理由和意義,也只是為了月國的安危而生,為了月國的皇室而戰。
唯獨,卻再也沒有了所有人類該有的喜怒哀樂等情緒……
眨眼之間,風聲呼嘯之中,蕭條的破廟外面,就只有一個人站立在那裡,手中的匕首依然閃著攝人的寒光,空氣裡面肆意地飄散著濃重的血腥味,殘忍而決絕……
滴答、滴答……
猩紅的血液,一滴滴地滴落到地面上,瞬間就暈紅了一塊土地。
冷月晨扭頭,目光沒有波動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那裡有一大塊紅色,溫熱的鮮血暈染開來,打濕了右臂上的一大片布料,而冷月晨卻連冷峻的眉峰都沒有皺一下,只淡淡掃了一眼,便手心一翻,將匕首再度收入了衣袖之中,轉身,就要離開。
“誰在那裡?!”
話音剛剛落下,冷月晨的左手指尖便彈了一顆翡翠玉珠出去,在半空之中化出了一道綠色的光影,讓隱匿在不遠處的灌木叢裡面的人不得不現身。
“王爺好武功。”
一個身穿黑色衣裳的男子從灌木叢裡面施施然地走了出來,一點都沒有偷看被抓包的尷尬和不自然,反而是一臉的坦然,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
“閣下是?”
冷月晨不由得皺眉,看著這位素未蒙面的男子,深邃的眼底帶著一絲警惕和殺氣,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看他一副坦然到不行的樣子,似乎真的跟剛剛倒下去的這批黑衣人不是一夥的。
可是他那張臉孔,確實是全然陌生的,冷月晨下意識地就開始警惕起來。
“冷王爺不必緊張,我是毒王的二徒弟,慕容淩楓。”
慕容淩楓邁上前幾步,走到冷月晨的身前,正好擋住了冷月晨若有似無繼續飄向身後那些灌木叢的探究目光……
冷月晨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他對不遠處的那些灌木叢那般在意?心底深處一直有道聲音在響著……
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就在那裡……就在那裡……
在那裡……
冷月晨本能地就想走過去,仔細檢視一番,可慕容淩楓直直擋在他的面前,冷月晨也只得移開目光,打量著慕容淩楓,毒王的二徒弟。
找到了毒王的二徒弟,興許就能找到醫治墨顏傾的方法,就算是黑影沒有能及時趕回來,但好歹也能給一直處於焦慮狀態的連城鈺一個交代了不是?
“原來是毒王老前輩的徒弟,不知道你此趟來月國,所為何事?”
冷月晨開口狀似無意地詢問道。
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這間破廟正好坐落在月國的邊境之地,能在這裡相遇,說明慕容淩楓必定是在月國待了一段時日的,現在正好要離開。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剛剛來到月國,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先詢問了他的目的,那麼冷月晨想要挽留下他,請他到冷王府之中自然也會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