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吧!”她想,或許如今真是原主站在這裡,她身為與白玉衣有血緣關系的人,應該會原諒白玉衣,白玉衣之前雖然請過殺手來殺她,但是那是白玉衣受了玉湛的哄騙,以為白小玲不是白府的人,而且她的身份暴露,還會傷害白府,而幫助玉湛藏屍,也不是她的本意,是受了玉湛的威脅。
“三妹。”白玉衣這一聲三妹,叫得聲淚俱下,“三妹,爹的遺體下葬以後,我想去尼姑庵削發為尼,從此青燈古佛,為你們祈禱。”
或許去了尼姑庵,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好事,經歷過玉湛以後,白玉衣恐怕也無法再近幾年以內愛上其他人。她不信祈禱有用,但是白玉衣的祈禱,卻會讓她減輕罪惡感。
“好。”
白玉衣說完這些,白小玲再扶她,她也便起來了。
第二日,白老爺下葬,白家在汴城之內,也算是大家族,整個汴城街道,哀聲震天,就連皇上也前來悼念。
第三日,白小玲回府,東宮傳來訊息,說是前方戰事吃緊,請求支援,皇上已經下令讓赫連白帶著五萬精銳騎兵前去支援。
第四日,赫連白率軍出發,白小玲女扮男裝混入軍中,由於左傾受傷,她並未通知左傾,而是孤身一人躲入糧草之中。
白小玲雖說在蓮花村的時候吃了一些苦,但是來到汴城以後,卻是過著富太太的生活,出行都是坐馬車,如今將自己憋屈在狹小的糧草空間內,才被顛簸了半日,就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快散了。奈何這裡還這麼狹小,她想要翻身都難,想著要是用這樣的方式到了邊疆,恐怕得把她的命給折騰去了不可,但是她一聽到前方戰事吃緊,他請求支援,她的一顆心就慌得不行,其餘的事情她並未多想,她只想到他身邊,陪著他。
“你渴嗎?”
這糧草車裡突然出現的聲音,真是差點將白小玲的魂都給嚇掉了,這裡不應該只有她一個人嗎?
“誰?”
在她旁邊的糧草堆動了動,然後鑽出一個人,白小玲睜大了眼睛,竟是赫連啟,然後赫連啟身邊的糧草也動了動,又鑽出了一個人,是軒初。
白小玲簡直不能再淡定了,這是什麼情況?
赫連啟遞過去一個水壺,“渴了吧!”
她還的確有些渴了,她接過水壺,喝了幾口以後,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我這個食百姓賦稅的壽王。”
其實是他覺著奇怪,太子出征,為何他會派人去將軍府通知白小玲?
“你要想去,大可向皇上請願,然後大大方方地去,也不至於窩在這裡。”
“我要去向父皇請願,別人該以為我想要搶功,不如用這樣的方式報效國家,不為名不為利,只為自己心裡開心。”
白小玲坐了起來,這裡真是又悶又熱,她扒著頭上的枯草,道:“赫連啟,你還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那是當然,我現在看明白了,在那個位置,有太多東西束縛自己,還不如就這樣當一個壽王,挺好。”
他想要為她摘去頭上的枯草,但是手伸到半空就忍住了,他指著她的頭,“這邊還有,那邊還有。”
白小玲聽著他的指揮,然後扒著枯草,“你能有這樣的覺悟,那還真是好,我就不用擔心將軍府被你連累了。”
不過似乎不用他連累,將軍府現在就已經有難了。
“小玲,一直待在糧草馬車裡面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去找個好點的地方。”
她轉頭看向他,“你認為我們這是出來旅遊的?”
他們可是偷偷潛入赫連白的部隊,跟著他們去邊疆,還能找一個好點的地方?
“你呀!就是傻,他能讓你從東宮打聽到訊息,並且讓你、我、軒初三人都溜進他的隊伍,其實就是預設讓你我跟著。反正我們此時已經離汴城有些遠了,與其坐在糧草馬車裡面,還不如找個舒適的地方躺著去邊疆。”
當初她得到沈琮青邊疆吃緊的訊息,的確太過容易了,她也懷疑過事情的真假,但是似乎關於他的事情,她無法考慮這麼多,就想不顧一切去到他的身邊,讓他就在安全地出現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才覺得心裡踏實。
而且他們要是一直躲在這裡,以這樣的方式去邊疆,到了邊疆以後,就算不死,也得要了她半條命,到時候他見了會心疼的。
“那就找一個舒適的地方躺著吧!”
她話音剛落,赫連啟從糧草中鑽了出來,他大喊道:“你們幾個,去給我弄一輛馬車過來。”
他突然出現的聲音,將旁邊的騎兵嚇了一顫,太子殿下的隊伍多麼嚴謹,竟然還有人能混在其中,真是不要命。
騎兵還沒有來得及問他是何人,赫連啟又發話了,“看什麼看,壽王都不認識了?去將太子殿下給本王叫來,驗驗本王的真偽。”
騎兵被赫連啟弄得一愣一愣的,最後他還是去將此事告知了赫連白,赫連白的身子尚未完全恢複,此時就是坐著馬車,而且他此行帶了兩輛馬車,一輛馬車坐人,一輛馬車放置他的東西。
赫連白道:“既然壽王來了,那便將放東西的那輛馬車移到糧車上去,將那輛馬車騰出來給壽王。”
赫連白,他也早就知道他們來了,而且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