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有些沮喪,“沈將軍的能力我是知道,說他能找到三皇子,我信,但是要說他能絕對將我的病治好,我不信,沈將軍畢竟也不是大夫,而且就算是大夫,也不能說每種病都能治好。沈將軍,還請你先將我放開,我想事先寫好一封休書,我的病若能治好,還請沈將軍便將休書給燒了,若是我的病沒能被治好,就將這封休書私下交到我家娘子手中,讓她嫁娶方便。”
“劉大人,真要如此?”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是。”
“吳順,去拿筆紙過來。”
“是,將軍。”
吳順退下以後,牢房之中只留下了沈琮青和劉大人,沈琮青看著木椅把手上面的抓痕,以及劉大人指甲上的那些傷,秦大人沒有騙人,那種病發病以後,病者的力氣是會增大許多,而且還是不知疼痛,不然以劉大人這樣的文人,撓不出這麼深的口子在椅子上面。
吳順以及取來了筆和紙,他看了看沈琮青,小聲問道:“將軍,真要這麼做嗎?”
吳順也是聽了剛才秦大人的說法以後,很是擔心,若是剛好將劉大人放了,劉大人就發病了,那可如何是好?
“無礙,將劉大人的手腳解開,再去搬一張桌子過來。”
“是,將軍。”
說完這些,吳順便將牢房外面的桌子搬了進來,他將桌子擺在劉大人的面前,然後猶豫了一下,又將劉大人手腳上的繩子解開了。
劉大人活動了一下手腳,他疼得齜牙咧嘴,但是當他看清楚自己手腕以及手指上面的傷的時候,他罵了一聲,“秦老賊那個老家夥出手可真重。”
罵完,他便努力去握毛筆,這才發現五根手指竟然不能握起來,後來在他的努力下,雖然手指能握住了,但是寫的字如同剛學習學字的幼年之人,他的字跡,他娘子認得,若是以這樣的字跡寫了休書給他娘子,他的娘子也不會相信。
他搖了搖頭,努力將字寫得更好。
看著此情此景,沈琮青心裡有些難受,他走到了一邊,劉大人對劉夫人極好,在自己生死存亡之際,不是想著自己,而是想著劉夫人以後的生活,他一遍遍地練習,不過是為了將字寫得好看一些,讓劉夫人相信而已。
劉大人與劉夫人感情如此之好,想必就算劉夫人真的收到了和離書,也不會真的就忘記劉大人,而去再找一個。
吳順也是難過,他走到沈琮青的身後,問道:“將軍,你說劉大人他也真是”
吳順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疾風襲過,沈琮青反手將吳順往左邊一推,原本吳順站立的位置,出現了一雙呈抓握狀態的手,此時的劉大人雙目猩紅而且渾濁,他又舉了一隻手揮過來,沈琮青用了五分的力氣,剛好將劉大人的襲擊擋住。
吳順喊到:“將軍,小心。”
他說話之間,劉大人的手扭轉方向,向著沈琮青的胸口位置抓取,劉大人是朝廷命官,而且又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沈琮青不忍傷他,一直都保留自己的實力,而且這種病,一旦被咬傷就會被傳染,那麼被抓傷會不會被傳染誰也說不準,所以他既要保證在不傷害劉大人的前提,也不讓劉大人傷到,這一點有些困難。
劉大人的襲擊沒有招式,全是一陣亂抓亂撓亂咬,但是由於他進攻目標的明確,而且力氣很大,倒是讓他覺得對付起來有些吃力。
劉大人又是向他襲來,他故意露出自己的脖子,劉大人果然中招,前來咬他的脖頸,他也藉此機會,一下子擒住劉大人的手,然後將他放倒在地,吳順見此,立刻過來幫忙,將劉大人重新綁在了椅子上。
劉大人雖說被綁在椅子上,但是他掙紮的力氣之大,連椅子都被他掙紮地離了地,不過綁住他的繩子很結實,無論他掙紮得多麼厲害,都不會將繩子給掙斷。
吳順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想不到劉大人沒病的時候看起來文質彬彬,發病起來力氣不小呀!”
沈琮青看著桌子上已經寫好的和離書,上面的墨跡還未幹,他說道:“吳順,將這個收好,將牢房恢複原狀,我們走。”
“是,將軍。”
將軍府,南苑,白小玲知道沈琮青出去北苑直接出了將軍府以後,就已經坐不住了,她本想來南苑坐等興師問罪,但是又想起給他埋的一壇梅花酒,原本這壇梅花酒,她是想再封存一段時間,然後再給他喝,這樣梅花酒會更加香醇。但是他這一去也得好幾個月的時間,她想著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她不能陪在他身邊,至少讓她釀的酒陪在他身邊,這樣至少每當他喝到他的酒的時候,就能想起她。
沒想到她和冬月拿著酒到了南苑以後,他的行李就只是幾個侍衛給他隨便收拾的一個小包裹,她一看,立馬皺了眉頭。
沈琮青身邊沒有一個丫鬟伺候,雖說他的侍衛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但是大老爺們的心就是糙,這麼遠的路,怎麼可以只帶這麼一點東西。
他們見她來了,十分高興得道:“夫人,將軍去刑部了。”
她看著床上的那個小包裹,問道:“這是將軍此次去茂縣要帶的行李?”
“是,我們依照將軍的吩咐,已經全部準備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