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去忙吧!”
畢竟這個人是翰林院所剩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了,她也不能讓他一直在茶水房浪費時間。
他下去以後,白小玲就在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她吃著、吃著,竟是覺得外面有小孩子嗚嗚的哭聲。
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是沒想到那哭聲竟然是越來越大了。
白小玲尋著哭聲而去,就看見剛才給自己倒茶的人正背對著他,哭聲就是從他身前傳來的。
“大哥哥,你就讓我進去,我要去找白姐姐,我有急事要找她。”
他也很是為難,他看著李招弟身上嚴重和她身形不符合的衣服和鞋子,再看著她面黃肌瘦的樣子,將軍夫人怎麼可能認識這個女孩?
“小妹妹,你怕是來錯了地方,找錯了人。”
“我沒有找錯,我的姐姐冬月讓我來找白姐姐。”
白小玲一聽到冬月二字,她就知道事情不對,她離開將軍府不過幾個時辰,冬月有事找她,她可以自己來,也可以讓將軍府的其它人來,她沒必要找一個小女孩來傳話,而且在她與冬月相處的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冬月一直和她形影不離,她並不知道冬月認識這麼一個小女孩。
她上前幾步,當她看見小女孩的模樣的時候,不免心疼了一下,小女孩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了,她臉上唯一有神一點的就是她的眼睛,而她見了白小玲以後,竟是害怕地往後躲。
她再一看,小女孩身上穿著的鞋子和衣服,竟都是冬月今天早上穿的,難道冬月出事了?
她連忙問道:“小妹妹,你告訴我,你的姐姐冬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招弟一聽,就知道自己找對了人,她哭著說道:“白姐姐,我的姐姐被我爹孃抓起來了,她還被打破了頭,而且馬上就要嫁給一個傻子了,你快去救她。”
白小玲一聽,這還得了,她焦急憤怒之色浮於臉上,“你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裡?”
“我姐姐就在山窩子村。”
白小玲看向車夫,“你知道去山窩子村的路嗎?”
“夫人,知道是知道,但是那條路特別難走,山窩子村雖說離汴城不是很遠,但是由於其艱難的地理環境,那裡的人很少出來,外面的人也很少進去,聽說裡面的人都十分野蠻,不講道理,這件事情,我們還得等將軍出來從長計議。”
冬月都快被強迫嫁給一個傻子了,她還怎麼能等他出來從長計議?
白小玲抱著小女孩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她道:“冬月的事情不能等,馬上出發去山窩子村。”
車夫無奈,他只是將軍府的一個下人,而且就連將軍都懼內,他更是沒有任何理由不聽夫人的話。
車夫坐上駕車的位置,然後駕著馬車離開了翰林院。
下人小哥站在翰林院門口,他看著雪地上的兩排車輪印,一頭霧水,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好端端的,他們都走了?
翰林院周圍的一處轉角,冷霜和她的丫鬟其實早就等在了那裡,她們看著載著白小玲離去的馬車,臉上都浮起了笑,白小玲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其實當李招弟剛從山窩子村逃出來就遇到了冷霜和她的丫鬟,是她們用馬車將她快速帶到了汴城,剛從她對白小玲說的話,也是她們教的。
李招弟還小,她並不知道她們的陰謀,她只是想要快些找到人救她的姐姐,而且她們其中一個人,還給過她一顆糖吃,她們應該都不是壞人,她們是想要幫助她的兩位好心的姐姐。
“小姐,過了今晚,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白小玲了。”
“過了今晚,我便離將軍夫人的位置,又近了一步了。”
她們說完,正打算離去,卻不想又聽見一陣車輪聲,兩人皆是轉頭,卻看見剛才依舊消失的馬車竟是又回來了。
兩人目瞪口呆,這又是什麼操作?
只見馬車聽在翰林院門口以後,白小玲飛快地從馬車內鑽出來,然後一邊朝著裡面跑,一邊叫著他的名字。
“琮青,琮青,沈琮青。”
她一邊往裡面沖的一邊想,剛才是她聽到冬月要嫁給傻子的訊息以後,就有些被氣糊塗了,這才叫上車夫就走了。
但是走了沒一會兒,她就發現了這件事情疑點重重,比如既然從汴城到山窩子村那麼難走,這個小女孩是如何到了她面前?
還有,天上一直在飄雪,如果小女孩真的走了很久的山路,身上難免不會留下積雪,或者是雪化了以後留下的水漬印,但是小女孩身上的棉衣卻幹燥得很。
再則,冬月每天都跟她在一起,她從來都沒有說過她家裡人的事情,生在這個年代的人,除了那些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家子弟,窮人們哪一個沒有經歷一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