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熱水的功夫他坐在床邊上研究退燒藥的說明書。
研究完了退燒藥,又研究退燒貼。
等到兩個都研究完,給沈淮貼上退燒貼,水也煮好了。
齊睿倒了熱水,又拿礦泉水兌成溫水,取了退燒藥放在掌心,一手端著水一手拿著藥回到房間。
“沈淮,乖,張嘴吃藥了。”齊睿先把溫水放在床頭櫃上,扶起沈淮。
沈淮閉著嘴巴似乎沒有聽到齊睿的聲音。
“陽陽,陽陽?吃藥了,張嘴了。”齊睿輕輕地拍打著沈淮的肩膀。
沈淮覺得全身上下都非常的疼,從皮肉裡滲出來的,那種細密的彷彿螞蟻啃咬的疼。
“我發燒了?”沈淮之前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也生病過,純粹靠自己吃藥睡覺熬。
熬得受不了了,就自己打車去醫院,一個人掛號,坐電梯,一步一步的挪到候診室排隊,就診,掛水,回家。沈淮有時候覺得自己孤獨又可憐,有時候覺得自己堅強又獨立。
“吃藥了。”齊睿把藥送到沈淮嘴邊上,然後小心的把水靠在她的嘴唇上。
害怕水給的太快,沈淮嗆著,齊睿小心的一點點給她喂水。
“真好。”沈淮靠在齊睿懷裡吃了藥,喝了一杯溫水。
“生病了有什麼好的。你好好躺著休息,今天我不出工,我留下來照顧你,有什麼事情你就叫我,我就在旁邊。”齊睿扶著沈淮重新躺好,被子蓋到下巴的位置,還順手摸了一下沈淮脖子後面,手上幹幹的沒有汗,只是發燙。
“身上沒怎麼出汗,吃了藥捂一捂,發了汗就好了。”齊睿蓋好被子就坐在床邊的板凳上。
被人照顧的感覺,真好。
沈淮重新陷入沉睡之前想著。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沈淮雖然下午退燒了,但是到了晚上又重新燒了起來,齊睿因為擔心沈淮,晚上都不敢睡熟了。
這麼反複發燒退燒折騰了三天,沈淮才徹底退燒。
齊睿和沈淮待在一起,到了第二天,他也感冒了,沈淮狠心,直接趕他出門上工,免得兩個人一直待在一起交叉感染。
沈淮第二天就搬回了劇組給她定的房間,和齊睿的標準比起來,她的房間就非常的平民化了,簡單的浴室和臥室,就沒有了。
齊睿也不好因為他一個人耽誤整個劇組的工作,特別是快要接近殺青,戲份都比較大,他更加不好意思。
從第二天開始,齊睿白天去上班的時候特別請了酒店的服務人員幫忙照顧沈淮,晚上就親自照顧沈淮,雖然總是在睡前被沈淮趕出去。
齊睿在劇組拍攝的時候,因為鼻塞,念得臺詞鼻音都非常的重。
有些人鼻音重只是鼻音重,但是齊睿感冒以後,說話帶著鼻音,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撒嬌。
徐晨陽和齊睿對臺詞,對的背後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齊睿的每一個字念出來明明沒什麼問題,臺詞也沒什麼問題,但是齊睿唸完一句話,徐晨陽就是覺得別扭,從耳朵到脖子都癢癢,這感覺一路蔓延,順著脊椎骨癢到尾椎骨。
“睿哥,你這感冒啥時候好啊。”徐晨陽打了個哆嗦問道。
“不知道啊,我吃了藥了,可能要不了幾天吧。”齊睿不明所以。
徐晨陽聽到齊睿這一句話,覺得這癢癢的感覺從尾椎骨都癢到腳趾骨了,每次齊睿說話結尾帶上個,啊,吧,啦,他都忍不住想要打哆嗦。
他想要拽著齊睿的肩膀大喊,這好端端的,您撒嬌幹啥???
“睿哥,真的,您以後盡量少感冒,算我求你了。”徐晨陽雙手抱拳懇求道。
“??”齊睿歪了下頭,這徐晨陽怎麼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