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事情從頭想了一回,倒也有些相信沈采采說的是真的——畢竟新婚那晚她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時那惶恐痛哭的模樣確實是騙不了人的。而她後面無緣無故的說什麼“另娶新後”也確實應該有些原因。
只是,時至今日,皇帝依舊有些難以釋懷:“你就真那麼相信那個夢?”任憑他這樣的心機與城府,這麼多年百般思量,都沒想到沈采采一切變化原由竟然僅僅只是一個夢!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聰明人總是猜不到傻瓜究竟要在哪裡犯傻。
沈采采也有點心虛,只好勉強辯解道:“其實,那夢還是有一點點可能的啦——如果我的百日樂沒解,那麼我十一月裡便會死,說不得你轉年就另娶新後了。”
皇帝:“呵呵。”現如今的他自然是很難想象出沈采采話中的事情,只覺得可笑至極,甚至都不屑反駁。
沈采采其實也不欲在這上面多說——說到底,前世的事都已過去,無論是鄭婉兮還是顧沅沅都已找到了自己的路,她真沒必要像是以前那樣為著這些沒發生並且再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而去傷皇帝的心。
沈采采想到這裡,不由嘆了一口氣,幹脆的低下頭,放低身段與皇帝認錯道:“這確是我的錯。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我一定先與你說,好不好?”
美人軟語求懇,語聲切切,皇帝心頭倒是微微軟了軟,幾乎立時便要開口原諒對方了。
不過,他很快便又回過神來,硬著心腸扭過頭,沒應聲——這種事怎麼可以叫她道聲錯就輕輕放過了?總也得叫沈采采長長記性!重振下夫綱!
然而,沈采采的下一句話便是:“你要還生氣,那昨晚上你在船上說的那事......”她霞飛雙頰,耳頰那一處玉白的肌膚盡紅了,強忍著羞赧低聲與皇帝道,“昨晚上你在船上說的那事。我答應你了還不成嗎?”
皇帝耳尖一動,那什麼“總也得叫沈采采長長記性”“重振下夫綱”這一些想法全都被他丟了。他立時側過頭,目光灼灼的去看沈采采,故意端著架子反問道:“船上說的那事?我說了什麼嗎?”
沈采采頰邊紅暈愈盛,好似三月桃李,嬌豔欲滴。
她見皇帝此時還端著架子故作姿態,到底有些羞惱,杏眸一橫,瞪了皇帝一眼。瞪了人後,她又低垂眼眸,聲音低低的道:“就是,你說你想要在浴池水裡來一回的事情......”
皇帝聽她又羞又惱的說出這話,心下又酥又軟,好似被人捏在手心揉搓一般,真真是再生不出半點兒氣來,哪裡還有心情去追究那些個陳年舊事?
眼下的他真是恨不能立刻就日落天黑,抱著美人去浴池胡天胡地一回——素了二十幾年,好容易吃著肉,總也得趁著機會讓他換個吃法多吃一點吧?
至於長記性、重振夫綱什麼的——以後再說好了。
再說了,夫妻之間,何必計較這些個小事?便是放過了這一次,以後總有旁的機會的......
所以,都不必沈采采再多說,皇帝很快就自己把自己開解好了,厚著臉皮介面問道:“所以,就今晚?”
沈采采抬起眼看了下皇帝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還是明晚吧。”昨天她實在是被皇帝折騰怕了,身上還疼得厲害,深覺自己今天應該好好養養——無論什麼事,勞逸結合才是王道啊!
皇帝頗是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目光在沈采采身上一轉而過,倒是沒有反對:“好吧,那就明晚。”說著,他又端起手上的山藥雞絲粥,十分殷切的給沈采采喂起了熱粥,頗是柔情蜜意的與沈采采道,“多吃點,吃完了再躺一會兒,養養精神。”
沈采采:“......”
媽的,聽他這話,簡直是像養豬場的老闆和豬仔說:“多吃點,吃完了就睡,養好精神,才能養肥宰了吃。”
沈采采被自己的想象嚇得打了個哆嗦,居然有點兒不想吃了:“算了,其實我也不是很餓。”
皇帝順手給她揀了個奶油炸的小面果子遞過去,柔聲哄著她道:“那就吃點點心——看你瘦成這樣,旁人還只當是我虐待了你呢”
他目光在沈采采身上胸前一轉,語聲十分的憂愁,長長嘆了一口氣“......你總這麼食少事煩的,豈不越發瘦了?”
沈采采看著皇帝那一臉要把人養好了再開吃的模樣,便是再好吃的點心也有些吃不下去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生活不和諧?
還是說,她和皇帝這是太和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吧,皇帝前五年夫妻生活不和諧,主要也是因為他前世招惹了鄭婉兮和顧沅沅,某種意義來說也算是有因有果吧。當然,人的心態是會變的——前世沈采采新婚的時候情意正濃,自然不高興皇帝在自己死後另娶;但是她真要死了,反倒希望皇帝忘了自己另娶他人......
至於這一次他們四個人能夠重新來過的原因,後面會寫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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