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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了要去打鞦韆,沈采采便也打著哈氣從榻上下來。
因她午睡時是和衣而眠的, 衣裙睡得有些皺了, 這便又讓人拿了一身新的裙子。清墨想著皇後與皇帝兩人要去打鞦韆, 這便拿了一件新制的襦裙來,上襦是梨花白,下裙卻是青藍色。
沈采采倒是很喜歡裙子的顏色,覺得有一種“春來江水綠如藍”的意境, 且這裙子外面還有一層極薄極透的綃紗, 行動間綃紗跟著微微晃動,紗面上映著一點薄薄的細光,好似金色。而綃紗後青藍色的裙擺也跟著微微晃動,那一抹深深淺淺的青藍色像極了春水潮漲——她都能想象:穿著這裙子打鞦韆, 那綃紗和裙擺一齊在風上下拂動,那應當是如何的美景。
所以, 沈采采換了裙子後便又添了幾分興致, 倒是趕在皇帝之前出了殿門, 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鞦韆。
然後, 她一手抓著吊繩, 一手朝著皇帝的方向招了招。她懸在半空的雙腿跟著搖晃了一下,青藍色的裙裾搖擺之間, 繡鞋尖綴著的珍珠也露了出來。
只見那蓮子大小的珍珠隨著她腳尖的動作一晃一晃,時不時的點著地面。倒是引得人的心也跟著上上下下的晃著。
皇帝雖然心知沈采采或許是為著寬自己的心才作出這般歡快模樣,但是此時見著她這般笑容還是不由的回憶起兩人少時玩鬧的情景。他心上不由跟著一軟,亦是被沈采采引得露出笑容, 口上卻還是不疾不徐的道:“你倒是跑得快。”
沈采采把頭靠在鞦韆吊繩上,黛眉輕輕一挑,杏眸微翹的眼尾也跟著揚起,眼裡好似含著一彎水。她含笑睨了皇帝一眼,聲音仍舊是懶洋洋的,只是面上笑意不減:“又不是不等你......”
她年紀正好,正是容貌盛時,面頰本就又白又嫩好似奶油一般。此時,她漫不經心的倚在略有些粗糙的鞦韆吊繩上,反倒要讓人擔心這吊繩會不會在她玉白的頰邊留下痕跡。
皇帝眸光一動,上前幾步,一隻手正好隔著沈采采握著吊繩的手握了上去。
沈采采抬起頭去看他,催道:“你倒是推.......”啊!
沒等沈采采嘴裡的那個“啊”字出口,皇帝空著的另一隻手忽而使力,直接便把沈采采往上推了一把。
坐在鞦韆上的沈采采一時沒有防備,忽然被人這麼一推自是順著力道往上,猝不及防之間,她只能緊緊抓著繩子,閉上眼睛,險些便要尖叫出聲了。
皇帝卻是半點也不客氣,等著她落下後便又用力推了一把,鞦韆座帶著沈采采飛的更高了。
這一下子,沈采采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便與皇帝嚷嚷了一聲:“......你夠了啊!”
鞦韆一時間飛得太高,她在半空中睜開眼睛的時候甚至都能看見梧桐樹的茂盛的樹冠和樹梢上跳動的陽光。而下落時,風聲呼呼從她耳邊而過,她總有一種失重的感覺,心口砰砰亂跳,甚至都不敢睜開眼睛。
皇帝見好就收的抓穩了吊繩,把鞦韆的搖擺弧度維持在恰到好處的位置,一上一下的晃著。
沈采采這才猶有餘悸的吐出了一口氣,然後轉頭去瞪皇帝,鼓起雙頰:“你就是故意嚇我的對不對?”
皇帝端著一張臉,一本正經的道:“我是想看看,這些年過去,你這膽子究竟有沒有好一點。”
他還記得小時候,沈采采便很喜歡打鞦韆。她那時候還小的很,手上和腳下都掛著鈴鐺作響的鐲子,細白的小手緊張的攥著鞦韆吊繩,眼巴巴的看著他,一派認真的催他:“蕭哥哥,我這次真的抓緊了,你別總這麼輕輕的推,要用力一點,要高高高的!”
只是,等他依言用力推了,沈采采便又嚇得尖叫起來,閉著眼睛叫他:“蕭哥哥,這太高了啦!”
她那膽子簡直就跟兔子似的,好似再高一點便會嚇暈過去。
最後,鞦韆好容易停下來了,她還要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泫然欲泣的模樣:“蕭哥哥,我腿好軟,你抱我下來好不好?”
那時候的皇帝實在是拿她沒辦法,只好上前去,伸手把她從鞦韆上抱了下來。不過,他那時候年紀還小,脾氣也不小,忍不住又伸手在她嫩生生的頰邊掐了一把,說她:“你這麼怕高,做什麼還非要高高高的?膽子這麼小,話倒是說得很大嗎?”
其實,那時候的他也還小,又只比沈采采大幾歲,雖說已是隨著家裡人習武鍛煉,但是真把這麼個活寶貝抱在懷裡,也實在是有些吃力。
偏沈采采還不自覺,被人說了後還不肯認錯,在他懷裡扭了好幾下才哼哼著道:“其實,我也不怎麼怕的啦......”她全然忘了是誰怕的連腿都軟了,反倒脆生生的給人拍馬屁,“反正有蕭哥哥在,就算真的從很高很高的地方掉下來,蕭哥哥也一定會接住我的。有蕭哥哥在,我才不怕高呢......”
那時候,他嘴上嫌著沈采采這見人就說甜言蜜語的臭習慣,心裡卻又暗暗的覺得妥帖。
然而,當初粉團兒似的軟糯可愛,整日裡會與人說甜言蜜語、灌迷魂湯的小姑娘長大了,脾氣也長了好多,不僅連句甜甜的“蕭哥哥”都不肯多叫,甚至都不會說幾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