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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采采終於有了一種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痛苦, 真是恨不得把才說出口的話又給吞回去。
天啊, 他不會真要玩霸王硬上弓這一套吧?
沈采采多少有些欺軟怕硬的脾氣, 這會兒被皇帝一嚇,本就玉白的小臉也跟著白了白,烏黑如墨的眉睫也跟著垂了下來, 黑白分明。她一時間倒是顧不上生氣了,連忙道:“你別亂來啊......”她細白的指尖兒抓著被子往上扯,絞盡腦汁的想著藉口, “下月就要拔毒了, 我現在正在養身體呢, 要是出什麼問題了可怎麼辦?”
她說的可憐,還朝皇帝眨了眨眼睛,一雙杏眸好似還含著水霧, 可憐巴巴的模樣。
皇帝被她那眼巴巴的模樣看得更來火,可他心裡也知道這種時候確實不是做這事的良機。他咬了咬牙,只得低下頭,將頭埋在沈采采的肩頭,在那如雲的綠鬢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嗅著那若隱若現的幽香。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了口氣, 用下顎抵著沈采采的肩頭,微微仰起頭,張嘴咬住了她的耳垂:“那鞦韆呢,還要麼?”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 說話時卻故意在沈采采嫩生生的耳垂咬了一口,然後又含著耳珠吮吸。
耳邊溫熱的觸感比傳入耳中的話語更令人無法忽視。
沈采采的大半注意力都給被咬著的耳垂給引走了,腦子有些迷糊,慢了半拍才小聲道:“......不用了。”這都被人咬上了,哪裡還有計較鞦韆的功夫。
皇帝卻是被她這委屈巴巴的聲調逗得一笑,松開耳垂,順著耳頸一路的往下吻。隨著細碎而溫柔的親吻落下,他的聲音也是輕之又輕,貼著肌膚的鼻息更是溫熱的好像一點就著的熔岩:“唔,聽你這話音,朕倒是可以確認:這回確實是口是心非了......”
要不是被人給壓著,沈采采真是能竄起來咬死他。
皇帝貼在她頸邊又親又吮的,好似吃肉前先嘗味道一般,沈采采雖也被他勾得起了些火,可終究還是有些怕他動真格,身子先是酥了酥隨即便又繃緊了。
好在,皇帝好似真就只是親幾口,順著脖頸一路吻下去,然後便又把頭埋在了她的肩頭綠鬢裡,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等拔了毒,呵......”
他無聲的呵了一下,沈采采簡直被他笑出一身的雞皮疙瘩來:媽惹,忽然感覺拔了毒之後好危險——很可能會被翻過來、翻過去的釀釀醬醬.....
皇帝親也親過了,說也說完了,倒是也怕繼續下去會擦槍走火,這便重又翻身回去,嘆道:“睡吧,明早起來,我再叫人給你架鞦韆。”
沈采采夢裡帶出來的那點兒氣早便消了,又因為先前被皇帝被嚇了一回,心口還砰砰跳著,一時之間哪裡睡得著。不過,這種時候,她可不敢再去惹皇帝,嘴裡含糊的“唔”了一聲,這就趕緊扯了被子把自己蓋得跟嚴實了些,然後背過身去,閉眼醞釀睡意。
話雖如此,在這樣靜謐而又黑暗的空間裡,哪怕是揹著皇帝躺著,皇帝的存在感依舊強的很,就連那輕的不能再輕的呼吸聲都似絲線在面板上摩挲,叫人無法忽視。而她的腦子也總不能完全放空,一時兒想起皇帝適才令人臉紅耳赤的親吻,一時兒又想起夢裡的那些事.......
過了許久,她才真正的睡了過去。
比起沈采采,皇帝亦是無法完全如睡,他剋制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裝作睡熟了的樣子,耐心的等著一側的沈采采睡沉了,這才悄悄伸長手臂,重又把人摟在懷裡。
這一低頭,他就又能看見沈采采豐潤嫣紅的雙唇。只是,因著怕吵醒她,皇帝也就只輕輕的在上面嘬了一口,然後才磨了磨牙把適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等拔了毒......”
沈采采現下已睡得沉了,自然是沒法子對他的話有什麼反應。
皇帝抱著人,怨念十足的想了一回兒拔完毒之後要做什麼,想得渾身發熱,一直到天矇矇亮才睡過去。
大約是皇帝睡得比較遲,第二日反到是沈采采先醒了。
真說起來,他們這對夫妻同榻而眠的機會真的很少,皇帝平日裡又要上早朝、早起慣了,所以沈采采還是很少能夠有機會看見皇帝這樣安靜的睡顏的。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側過頭仔仔細細的端詳起皇帝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