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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皇帝說了不礙事, 但是沈采采還是把挑馬的事情安排在了傍晚時候, 也好讓皇帝在午間的時候稍稍休息了大半個時辰, 養好精神。
待得傍晚時分, 天邊浮雲燒紅了半邊, 霞光如絲如縷的照在山林之上, 那絢麗明亮的餘暉是如此的輕盈動人,便如清晨的薄霧一般隨時都可能被風吹散開來。
沈采采站在窗邊, 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這難得的晚景, 方才起身與皇帝一同出門去馬廄挑馬。
馬廄離寢宮有一段距離,不過沈采采和皇帝都沒讓人備輦,只慢慢的踱著步子走過去。在這樣的時候,沈采采與皇帝的心情都是少有的沉靜。
他們都很享受這種沉靜, 很享受這種“山中無歷日,寒盡不知年”的感覺。
所以, 他們兩人難得的有了些默契, 一路上甚至都沒有多說什麼, 只並肩走著, 聽著廊下繫著的金籠裡的鳥雀隨著金鈴一起出聲,看著金色的夕陽自樹梢一點點的滑落,嗅著那泥裡蒸發而出的新鮮香氣。
有那麼一刻,沈采采都覺得自己彷彿也為這靜謐溫柔的氛圍所沉醉,要沉醉不知歸路了。好在,路到盡頭,馬廄也到了。
因著皇帝提前吩咐人去準備了, 現下的馬廄裡果是已經提前備好了幾匹沈采采想要的黑色駿馬。
另有一個專門管這事的小太監在邊上,仔細的與沈采采說了這幾匹馬的名字與性情,還有一應的事宜。
其實,以沈采采的眼力來說,這些馬看上去實在是相差不大——都是一般的通體烏黑,一般的高大神駿,只有那大大的眸子或是靈動、或是溫順......
皇帝立在沈采采身側,隨著她一匹匹的看過去,倒是沒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很沉靜的問她:“有你喜歡的嗎?”
沈采采不禁猶豫起來:一時之間叫她在這些看上去差不多的馬匹裡選一匹,還真有些難度。略一思忖,她便試探著伸手往裡探去,想要去摸一摸馬頭。
因著她第一次來,大部分的馬都本能的避開了她的手,只有一匹較為親人的馬不只因為何故,竟是主動湊過頭來用自己的額角抵著沈采采的掌心,輕輕的蹭了蹭。
見狀,沈采采不禁訝異的瞪大了杏眸,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昨夜夢裡那在墨驪頭上輕輕撫摸時的觸覺:柔軟,溫暖,親近。
那種悵然又懷戀的情感不覺的又從心底湧了出來。
沈采采頓了頓,順勢又在那匹黑馬的額角上揉了揉,對上那匹黑馬烏溜溜的眼睛,頗有興趣的問道:“這匹馬叫什麼來著?”
邊上管馬的小太監適才已經介紹過一回了,但是此時聽得皇後問起,自然也還是耐下心來,重又恭謹的垂首回答了一遍:“回娘娘的話,它叫烏蹄。”
沈采采揚了揚眉梢,神態間有些驚訝:“是‘月落烏啼霜滿天’的烏啼?”
一個是烏蹄,一個是烏啼。
發音上倒是沒什麼差別,小太監只頓了一下,立時便反應過來,笑著應道:“回娘娘的話,就是這個烏啼。”反正,無論原先是叫什麼,既是皇後這般叫了,那自然就是這樣了。
沈采采果是很喜歡,又揉了揉這匹馬的額角,覺得這馬性情溫順,名字也頗合自己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