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殿下?”沈清鳶心中警鈴大作,面上卻迅速收斂了所有狂喜和驚慌,只剩下恰到好處的蒼白和疲憊。
她飛快地用帕子裹緊刺破的手指,藏於袖中,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門口。
腳步聲沉穩有力,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壓。
蕭澈一身墨色錦袍,面沉如水地跨入寢殿。
他身後跟著幾個侍衛,但夜一和他的親衛也立刻上前,在門口無聲地形成了一種對峙和戒備的姿態。
蕭澈的目光第一時間掃過沈清鳶,看到她那副搖搖欲墜、彷彿隨時會暈倒的模樣,眉頭不著痕跡地蹙了一下。
玉佩還在,這女人看起來精神也似乎比上次見時還要差,她的氣運應當在加速流失,可為何……他這兩日很多事情卻都進展不那麼順利?
【寧王殿下來了!快!狠狠教訓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看她那副鬼樣子!肯定是心虛了!】
【殿下快把她拖出去!別讓她玷汙了靖王府!】
【綠帽子戴穩了!殿下還不發火?】
“澈……澈哥哥……”沈清鳶聲音微弱,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惶”和“委屈”,彷彿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帶著怒氣而來。
“沈清鳶!”蕭澈的聲音冰冷,帶著刻意壓制的怒火,他沒有像上次那樣虛偽地靠近,而是站在幾步開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可知外面現在都傳成什麼樣子了?!”
他目光如刀,彷彿要將她凌遲:“本王念你墜崖受傷,對你多番容忍!”
“上次你說來此是為了替本王‘探查虛實’,本王姑且信你!可你現在在做什麼?!”
他猛地上前一步,逼視著沈清鳶,語氣充滿了譏諷和懷疑:“立軍令狀?治病救人?”
“沈清鳶,你何時精通醫術了?!你是來探查敵情的,還是來捨身救人的?!嗯?!”
他的逼問如同利箭,直指沈清鳶行為的矛盾之處!
【問得好!她就是在撒謊!】
【對!她根本就是舊情難忘!想救老情人!】
【快揭穿她的真面目!】
沈清鳶被問得臉色一白,身體控制不住地後退了一步,眼中迅速蓄滿了淚水,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委屈:
“澈哥哥!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懷疑我?!我……我何時說過要真心救他了?!”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蕭澈,彷彿受了天大的冤枉:“我立軍令狀,說要治好他,不過是權宜之計!”
“是為了能名正言順地留在他身邊,近距離觀察他啊!”
“你想想,如果他真的是裝昏迷,或者有什麼陰謀,那最嚴密的防守一定是在他身邊!我若不找個由頭貼身‘照顧’,如何能發現破綻?!”
“至於那藥方……不過是我從古書上隨便抄來的溫補方子,做做樣子罷了!澈哥哥如果不信,大可去問太醫院的李院判,方子,他是親眼過目的。”
“我……我只是想借此試探,看他到底是真昏迷,還是在演戲給我們看!”
她這番說辭,將“救人”扭曲成了更深層次的“試探”,邏輯上似乎也能自洽。
【咦?好像……也有道理?用治病來試探真假?】
【這女人嘴皮子真厲害!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狡辯!殿下別信!】
【可如果只是試探,用得著喂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