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他單手箍在她的腰間,她動是能動,腿上能用力,手也能去掰他的胳膊,但怎麼也離不開他的掌控,一通折騰下來,她氣喘籲籲,他氣定神閑,她想推他,又怕碰到他被子下面的另一隻手。
程立川看著她的手一下一上無處安放,忍俊不禁,“對待敵人,不能心慈手軟,打蛇要打七寸,要不要告訴你我的七寸在哪兒?這樣,下次你就知道該怎麼對付我。”
許燕不想知道他的七寸在哪兒,但是他知道她的七寸在哪兒,而且每次都打得牢牢的,他篤定她不會對他用硬。
“我要去睡了,很晚了,明天還有一堆工作。”
言下之意是讓他趕緊松開。
“你如果能睡著的話,現在就不會落到我的懷裡。”
他也意有所指,並且斷定她失眠了,剛才失眠,現在就算再回到床上去,也是失眠。
“我給你講故事?程俐淇睡不著的時候,就愛找我給她講故事。”
……
她是七歲的小朋友嗎,要靠大人講童話故事哄著才能睡著。
兩個人窩在一張沙發裡,有多擠可想而知,她被迫枕在他左邊的肩窩裡,她在裡,他在外,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這種情況下,她能聽進去他的故事才怪。
他壓根不是徵求她的同意,已經自顧自地開始講了。
“我十六歲那年發生過一次車禍,傷到了腿,很嚴重。”
許燕的肩膀頓住,不由地屏住了呼吸,連程立川落在她發間的吻都沒有察覺到。
“手術過後是漫長的複健,可是,複健結果不理想,家裡人不敢和我說,但我能察覺到,無非我後半輩子可能離不開輪椅了。十六七歲,正是壯志淩雲的年紀,一想到以後的人生就要困在這一方天地之中,恨不得讓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複健室裡,想著會不會有奇跡發生,可越是那樣,效果反而更不好,當時的我又何止是心灰意冷。”
“外公覺得我再繼續這樣下去,整個人會垮掉,說要領著我出去散散心,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結果帶著我到了他和外婆相遇的地方,一個山清水秀的小縣城,整天不是到茶樓喝茶聽曲,就是到公園看人跳廣場舞。”
“在那裡,我遇到了…一個人,她說,一個人可以走的路有很多條,不是說這條路堵死了,就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其實她的話不是對他說的,是對她的朋友,她的朋友和他一樣,腿上打著石膏,坐在輪椅上,一直在哭,她在安慰她,不惜現身說法,拿出自己各種壓箱底的糗事兒,明媚又清脆的聲音,靈動的表情,生怕自己的糗事兒不夠丟人,直到把人逗到破涕為笑。
明明不是在安慰他,可那一刻程立川覺得自己也被安慰到了,因為他也跟著笑了,自從車禍之後,他好像就再也沒有笑過。
一個滿心喪氣的少年遇到一個活潑開朗的少女,也許無關她說了什麼,光是女孩兒身上的那股鮮活勁兒就能治癒他大半個頹廢的心。
他看著她的抬眼看過來的眸子,“我覺得她說得很對,條條大路通羅馬,更何況這個世界上可以到的目的地又不止羅馬一個,可見一個人能走的路可以有多少條。而且,並不是所有的路都要一直走到黑,遇到風景好看的岔口,順著風景就拐過去了,人生的可能性是無限的,不該被框死在一個架子裡,對不對?”
他知道…她知道了。
“那…你的腿後來是怎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