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單真真一點都沒生氣,翻到突然伸出雙手:“求抱抱!”
???
許翊川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過神,看到單真真剛才那迷茫的雙眼已經眯成了兩條彎彎的縫,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雙手張開,迎向他。
天吶,這女人真是醉的可以啊!
許翊川有點小小的崩潰:“你到底有沒有喝過酒?怎麼會醉成這樣?清醒點好不好?”他伸手捏住她肉嘟嘟的臉,使勁搖她的腦袋,試圖讓她,當然也是讓自己清醒點。
“嗯……抱抱嘛……囡囡要抱抱……”單真真不管不顧,醉醺醺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嬌嗔,兩隻手不由分說地圈住許翊川的脖子,“抱抱嘛,人家要抱抱……”
“靠!”總裁大人今天第二次爆了粗口,整個人已經處於崩潰邊緣了,“你鬆手,快松開……單真真,就當我求你了,鬆手啊!”
她就像個八抓魚,喝醉的身體軟綿綿的,卻粘性十足,力氣極大,扒開了這隻手,那隻手又貼上來了,還好坐在車裡,要不然,估計她連腳都會粘上來……
糾纏了好幾分鐘之後,無奈萬分的許翊川只好扯下領帶,把她的左手結結實實地綁在了座椅的背上,又把另一隻手扒開,這才勉強把這只粘人的“小章魚”推開。
萬萬沒想到,還沒等他鬆口氣呢,被推開的“小章魚”忽然變了連,那滿臉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他,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流眼淚。
大顆大顆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此情此景,真是見著傷心,聞者流淚啊!
“靠!”總裁大人今天第三次爆粗口,已然崩潰了:“單真真,我輸給你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人家只是要抱抱嘛……嗚嗚嗚……”單真真用手摸著眼淚,委屈地回答。
“不行!”他義正言辭地拒絕。
“你討厭,你欺負人家,哇!”嚶嚶的哭聲,忽然轉成了號啕大哭,在寂靜的停車場裡,是如此的明顯,不遠處,宴會還在繼續,隱隱能夠聽到歡笑聲,像隨時都可能有人過來。
“別哭了!”許翊川手忙腳亂地去捂單真真的嘴,手掌一碰到她的嘴,就被她咬了一口。
這柿子真甜啊!就是硬了點,單真真用牙咬住,還忍不住舔了舔,一時間她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果實累累的柿園,香甜的柿子們排著隊圍著她跳舞……
隨著柔軟的舌頭在手指上劃過,柿子……啊不,是總裁大人失控大喊:“放開,單真真,你給我鬆口!”
柿子沒有了,單真真失落地大哭了起來。
這邊,許翊川好不容易把手抽回來,咬他的家夥卻哭得更慘了。
“哇——哇——哇——”她的哭聲簡直可以用驚天動地,鬼哭狼嚎來形容了。
終於,在一陣手足無措中,他敗下陣來,妥協道:“好了好了,我讓你抱,讓你抱……”說罷,僵著身子,撇開臉,閉著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張開了雙手。
幾乎是同一時刻,單真真止住了哭泣,帶著淚花的臉上,笑容又重新回來了,再次變身“小章魚”往許翊川身上粘了上去。
許翊川的心裡一動,微微睜眼往下撇,下一刻就看到她那張哭得涕淚橫流的臉,捂進了他胸堂裡,在他那件十幾萬的手工西裝上蹭啊蹭,像某種毛茸茸的小動物……
許翊川整個人僵住了,原本滿是嫌棄的臉上,神色漸漸緩和了下來,只覺得胸口熱熱的,軟軟的,還癢癢的,某些塵封已久的回憶漫上來,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淹沒了一般。
四周一下子靜的出奇,時間、空氣彷彿全都凝固了,枝頭隨風搖擺的綠葉也像有生命一般,停下搖曳的身姿,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幕。
這一刻,許翊川感到有些呼吸不暢,心髒砰砰地在胸口收縮著,一下又一下,他抬起頭,不敢再低頭往下看,深怕再多看一眼心髒就會炸掉……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吧,許翊川感覺到胸口上的那隻“小動物”終於停止了磨蹭,均勻的呼吸從他的脖子下面傳來,似乎是睡著了。
“單真真?”許翊川試探著開口,覺得喉嚨很幹很幹,出口的聲音都帶著沙啞,他嚥了咽喉嚨,喉結翻動,輕聲試探,“……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