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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京都城門外早早站滿了烏泱泱的看不見盡頭的人。其陣仗之大,以至於趙騫關甫一帶兵出城時都沒有回過神來。
“將軍,他們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人?”跟在趙騫關身側的周倦不由得出聲問道, “莫不是稷元派來的援軍?”
從周倦一行人的角度看過去,自遠郊而來的軍隊聲勢浩大, 其中雲清瀾提劍站在隊首, 身邊跟著陣型緊密的霍丞川及四營將士, 後面依稀是張平良六營的弓箭手, 而再往後那烏壓壓的一片,卻因為距離太遠和層層遮擋而看不太清了。
“不管他來多少人,俺老牛這板斧, 今日都照砍不誤!”牛長生怒氣沖沖道。
昨日方大虎的死已經徹底激起了三營和城中其他龍虎軍將士的怒火, 此番出城迎戰,他們無一不是礪戈秣馬, 戰意滔天,就等著一聲令下沖進對面為自家兄弟報仇。
而雲清瀾這邊也是氣勢洶洶。
霍丞川的四營被昨日一番激戰打出了火氣, 張平良的六營則滿是對其逼壓難民之行的不平,至於那些走投無路的難民,拼上性命來到這裡,心中自也是滿腔的委屈和憤怒。
兩軍相對, 明明月前還親如一家,如今竟卻又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虛空中燃起灼然烈焰, 離得近了, 似乎都能聞到大地被炙烤燒焦的味道。雲清瀾和趙騫關相對而望,可這一次,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寂靜中二人緩緩舉起帥劍, 那帶著凜然寒光的長劍落下, 轉眼就在武朝寂靜平和了三百年的京都城外帶來一場曠日廝殺。
有騎兵傍身,隆隆馬蹄聲中趙騫關所帶的龍虎軍頃刻間就行進過半,眼看著就要沖到雲清瀾面前,正此時,雲清瀾身後那黑壓壓的人影就突然動作,緊接著萬箭齊發。
原來是位於隊伍中部的張平良所帶的弓箭手率先出手迎戰了。
密集的箭雨朝著疾沖而來的二營將士們兜頭而來,可這些沖在最前的大多是重騎兵,眼見的亂箭天降,他們就不慌不忙地提盾抵擋,流矢叮叮當當地在鐵盾上發出雨打芭蕉似的響聲,這些騎兵就繼續向著雲清瀾方向迅速靠近。
雲清瀾見狀便也不再猶豫。
長劍出鞘,她當即拍馬上前,以一敵二地提劍與趙騫關和周倦戰至一處,而身後的四營將士則高舉起重重盾牌,以圖擋住這洶湧而來的鐵騎沖擊。
盡管早有準備,四營將士更是陣型緊密地排成人牆,可疾馳中的騎兵又怎是那麼好抵擋的,只見那洶湧而來的騎兵沖破四營將士合圍起的重重鐵盾,竟是一鼓作氣地沖擊到第四層,才終於力竭與其纏鬥到一塊。
牛長生率領的三營和單雄飛帶領的一營緊隨其後。
三營勢大力沉,沖進陣營中就是一陣砍殺,盡管霍丞川早有準備,更是提前讓四營將士們三三抱團合力對抗三營,可如今真的對上,卻依舊抵擋的十分吃力。
昔日同袍今成敵手,依舊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可今日的場景卻如此陌生。
他們舉刀揮向曾在生死絕境中足以交託性命的夥伴,此刻龍虎軍的雙方將士心中無不交織著憤怒和痛苦,可手下的刀劍卻又都因心中那背道而馳的信仰和立場而不約而同地閃著凜凜冷光。
“牛長生!”
看著不斷被砍傷的四營將士,坐陣軍中腰掛雙刀的霍丞川神情陰鷙,眸光略過沖入人群的牛長生,霍丞川眸色一厲抽出雙刀正欲上前,可身側卻又冷不丁響起一道沉穩緩慢的聲音:“霍將軍,你的對手,是老夫。”
而牛長生這邊則徑直找上了張平良。
“張平良!”牛長生高舉板斧,兩眼直瞪著位於六營陣前的張平良怒喝道,“今天俺就要給方大虎報仇!”
牛長生怒氣沖沖,張平良見狀也自知逃脫不得,他看著雙目赤紅的牛長生深吸一口氣,緊接著就握緊手中長劍向其俯沖而去。
可秀才出身的張平良又怎會是一身蠻力的牛長生的對手,牛長生斧風兇悍,那重逾百斤的板斧被牛長生輪圓了胳膊落下來,幾下就將張平良雙臂震得失去知覺。
在那接連不斷的進攻中張平良節節敗退,狼狽躲閃間一個不及,鋒利的板斧就在其肩上落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張平良這邊落入下風,其餘將士們也都不好過。
雲清瀾被趙騫關周倦合力拖住,霍丞川又一時與單雄飛難決高下,將軍們騰不出手,自也顧不得下面的兵士。這些兵士們鬥得激烈,可四營六營的兵力加起來,卻也只堪堪抵得上趙騫關所帶龍虎軍的半數。
在絕對的兵力和兵種差距下,四六二營接連被破,張平良重傷倒地無力再戰,牛長生就喘出一口氣朝著人群更深處發起沖擊,而就在此時,那原本被擋在六營身後的烏壓壓的人群中,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嘶叫聲。
“啊啊——!”
“殺啊——!”
“沖啊——!”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嘶叫聲。
這聲音聽起來雜亂刺耳、甚至都不是同一時間發出的,其間夾雜著或悲壯或驚恐或瘋狂的複雜情緒,而音量則大小粗細高低混雜,言語內容更是混亂的毫不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