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蕭瀟的心情略顯沉重。
她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篩選如此之多的任務者，從新人開始培養，等這些人成長起來需要耗費多少資源和時間，為什麼不接著沿用原來那一批呢？原有的員工更熟悉業務不是嗎？
“以前的那些任務者……都死了嗎？”心思沉重的蕭瀟終於決定找虛源問個明白。
虛源略顯歉意的看著蕭瀟，然而態度卻十分的堅決：“是，但是我並不後悔。”沒有人能比得上自己的孩子和兄弟重要。
蕭瀟不說話了，因為她沒有資格去指責虛源。
大鬍子，赤焰，兮和……蕭瀟在系統空間站中認識的人不多，這三個是她曾經交心過的好朋友，一開始她深陷囫圇的時候，他們曾經和自己撇清關系，明哲保身，蕭瀟還為此傷心了一段日子，甚至反省過自己是不是那麼沒有人緣，眼光那麼差。
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沒有資格去指責他們什麼，因為這些人都死了，還是魂飛魄散的那一種。
他們會死，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蕭瀟。
因為她要活著。
蕭瀟心裡難受，一個人走到了這個宗門的一處瀑布，流水的喧嘩聲幾乎把所有的聲音都蓋過了，摔成四瓣的水流者潭底翻滾著，心思卻出奇的安定下來。
“宿主。”察覺蕭瀟的情緒波動後，小路從她身後顯現身形，圓圓也站了出來，低聲喊道：“媽媽。”
“我沒事了，咱們走吧。”蕭瀟搖搖頭，一左一右的牽著他倆，慢悠悠的晃了回去。
…………
“你不擔心？”蕭瀟獨自一人，背影蕭條的走開後，祁乾略有些擔心的瞟了虛源一眼。
“她會明白的。”
虛源很篤定，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的性格，他是最清楚的，傷心會傷心，指責也會指責自己，但虛源相信，她很快就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的，因為那些人都死了，她最重要的人還活著，這就夠了。
“沒有人應該為了活下去而受到指責，因為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只是自私的方向不同。”虛源淡淡說道。
那些人當初為了明哲保身如此，他為了讓最親愛的人活著也是如此。
如果犧牲掉不那麼重要的人可以讓最重要的人活下去，相信大多數人面臨這樣的選擇時都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
這只是取捨問題。
果不其然，蕭瀟很快就回來了，攜著小路和圓圓一起。
祁乾微微扯了一個笑容，心底的緊張感逐漸散去，沒辦法，他還沒有習慣多了一個親人，很長的時間裡，他都是一個人。
“你應該私底下多練習一下，否則會嚇到女兒的。”虛源說道。
祁乾收起“微笑”，面無表情：“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已經億萬年沒笑過了。”
虛源不說話了。
惹不起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