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管家退走後,劉氏一臉茫然的看著蕭瀟:“娘,為什麼要派人去舉報賭場,咱們沒證據啊?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應該先把笙兒從那幫惡棍手中贖回來嗎?再晚一步,我的笙兒還不知道還會受多少苦?”
說著劉氏又開始哭哭啼啼的,蕭瀟聽著心裡厭煩,直接拿話懟了回去:“你說的倒是輕巧,你以為15萬兩銀子是大風刮過來的呢,交了國公府吃什麼,正是因為有你這個愚蠢又溺愛的娘,笙兒才落得這樣的下場。讓他吃些苦也好,一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這點苦還受不了嗎?”
“當初我兒16歲的時候就上戰場拼殺了,笙兒十五六歲的時候在幹什麼?進賭場逛花樓,鬥雞遛狗,調戲良女……不讀書不練武,都是你這個愚蠢的娘慣的,如果不是看在你為武家生了嫡子,我早就為我兒做主休了你這個愚婦,為我兒另娶一房賢惠的主母了。”
蕭瀟撫了撫胸口,說的太多有些喘不過氣來,人老了,就是有這樣那樣的毛病。
劉氏被蕭瀟的一通話說得戰戰兢兢,總覺得今天的老太君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剛才的那番話聽起來好像真有此打算。
劉氏打了一個寒顫,不敢說話了。
等蕭瀟被丫鬟攙扶著來到院子,被兩個健壯的男人五花大綁押著跪在地上的面目俊秀但是眼底烏青,身材瘦弱的少年就朝著蕭瀟嘶吼:“奶奶,奶奶你快救救我,這些人要打斷我的一條腿……嗚嗚嗚。”
“把他的嘴給我堵上。”蕭瀟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她的耳朵又一次被噪音汙染了,震得她腦仁疼。
“老太君,不是我不給您面子,只是這小世子欠了咱們賭場15萬兩銀子,但在賭場的規矩,若是不還,咱就得打斷他一條腿了。”賭場的人滿臉堆笑又暗含威脅道說道。
蕭瀟完全不理會他的威脅,讓人搬來靠背椅之後坐在上面,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這才說道:“那就打吧。”
“什麼?”賭場的人一下就懵了,這老太君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居然就這樣幹看著他們動手?
“怎麼,你不是要打斷他一條腿呢?我就在這看著,你倒是打呀!”蕭瀟一副吃瓜群眾的模樣,催促道。
“娘!”
“奶奶!”
兒媳婦劉氏和孫子武笙尖聲叫到,一臉的不可置信。
“老太君,你這是在說笑吧?”賭場的人尷尬的說道。
“說笑?”蕭瀟露出難受的神情,掏出兩個棉花團子,堵住了耳朵,順便還用精神力在周圍佈下了一個屏障,能把別人傳進來的聲音削弱一層。
年紀大了,可經不起折騰。
蕭瀟冷笑的看著賭場的人:“別以為老身多年不管事兒叫什麼都不清楚了,前陣子東昌伯家的小世子不也是到你們賭場輸了1萬兩嗎?聽說他還想繼續賭來著,結果還是賭場的人去東昌伯報信,讓人給領了回去,怎麼如今我家孫子在賭場夜不歸宿都沒個人來報信呢?還在賭場裡輸了15萬兩銀子。”
蕭瀟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喉,隨意的把茶杯往地上一扔,拿著佩刀的國公府親兵各個地方冒了出來。
“我兒子在前方和胡人打戰,聽說這關口正好是戰事焦灼的時候,你們賭場的人立馬就和國公府下了這麼大的一個套,老身我有點懷疑你們是胡人派來的奸細呢。”
“你們只管打好了,打完之後……我就可以讓人把你們都當做胡人的奸細抓起來了。”
蕭瀟的語氣淡淡的,聽起來也十分的滄桑,但是賭場的人冷汗立馬就掉下來了。
賭場雖然是有後臺的人,但也不是說什麼人都能得罪的起的,為了賭場能夠順利的開下去,賭場通常不會把某家人往死裡得罪,就算偶爾碰到一兩個從豪門世家裡出來的冤大頭,約會秉持著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原則不過分的欺詐,甚至還會有意的和各家交好,像這種咄咄逼人的做法確實不是賭場的作風,更何況國公爺也確實是在前線打仗,此舉有賣國通敵的嫌疑。
賭場的人有些舉棋不定,還以為國公府的老太君是一個農婦出身,目光短小,溺愛孫子又撐不起大場面的勢利眼,沒想到居然能想通這麼多的關節,還能反過來壓制他們。
裡通外敵的嫌疑如果坐實,整個賭場都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