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蕭瀟放開手。
“哦哦。”沈元相當乖巧的點頭,抓住了椅子上的扶手,朝著蕭瀟咧嘴一笑:“抓住了。”
他的同學在一邊捂臉。
我靠,這也是一個怪胎,不愧是一胎的生出來的,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以後他還是離遠一點吧。
雖然不知道那個同學,回去之後對班裡的人說了些什麼,但是這之後沈元的日子好過了許多,班裡的同學不再那麼熱切了,但是也沒有特意的孤立他,而且很少會那麼直接的取笑他了。
這對沈元來說正好,前幾天同學們的熱情和嘲諷著實讓一貫喜歡自己待著的沈元壓力山大。
蕭瀟上課的時候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之前狠踹猥瑣大叔的時候覺得對方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索性讓小路去查了下,結果那人居然是餘紀那小子的爸爸,好幾年沒見過了,真的是忘得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怎麼樣了?蕭瀟杵著下巴看窗外,完全沒有踹了童年玩伴父親的愧疚感,要說餘紀會為他父親的受傷感到傷心,蕭瀟是100萬個不信,那家夥說不定恨不得買根爆竹來慶祝一下呢。
就如蕭瀟所言,餘紀看到父親被廢了下三路,而且右手上也摸著藥哎呦哎呦的躺在床上哀嚎時,心裡面是雀躍不已的,面上卻什麼也沒有顯露出來,自從和那兩個人分道揚鑣以後,他的臉上就越來越沒有表情了,把更多的情緒都埋在心裡。
“臭小子,看什麼看,還不快把你身上的錢都拿出來!老子要去看病!”餘紀他爹看到餘紀無動於衷的站在門口,就氣不打一處來,惡聲惡氣的喝道。
餘紀看了他一眼,直接轉身走了。
鐵門開啟又關緊的聲音,餘紀出去了,他爹瞪著眼睛,躺在床上,沒事的那隻手狠狠的一砸床板:“臭小子,你給我回來!媽的翅膀長硬了。”
他躺在床上罵罵咧咧的,卻沒敢再動彈一下,他沒有多餘的錢給自己住院療傷,傷在那種地方,他的自尊心又不允許他和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求助,靠著自己的毅力走回來已經快要了他的半條命。
那地方已經發炎了,醫生囑咐他要好好休養,不能輕易動彈,他現在也只能動動嘴皮子了。
餘紀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到自己平時去的地方打工,現在的他沒再撿垃圾了,又苦又累,又容易被人嘲笑,賺到的錢也不多。
他長大了不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有心的話可以找到不錯的店家收留,雖然工資不比大人高,養活自己一個人起碼不成問題了。
他手裡隨時都拿著一把彈弓,褲兜裡也經常揣著一把石子或玻璃珠,以前沈琪交給他的技能他都沒有忘,但凡向他找過茬的人都被他用彈弓修理過,敢和他作對的人已經不多了,哪怕是他的那個父親,也不敢再隨便打他了。
他的生活比起小時候的那會兒不知道要好了多少,但是這還不夠。
他想要去學校裡面念書,很多人都說學歷越高,工作越好找,掙的錢也越多,文盲能做的都是苦活,他不想一輩子都那麼沒出息。
他想出人頭地,想要離開這個讓他厭惡的地方,到一個沒人認識他,不知道他撿過垃圾的地方,改頭換面,重新生活。
但還不是現在,戶口什麼的都是很大的阻礙,16歲才算是具有獨立生活的大人,才可以繼承父母的遺産,父親雖然沒有什麼錢,但是那房子就是實實在在的,所以他還得再忍上四年。
想讓他幫忙墊付醫藥費簡直是痴心妄想了,那地方不重要,頂多也只是變成太監而已,他還想要他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