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呢?那個人走了沒有?”
她的大宮女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娘娘,昨夜未見那人離開,我等武功太淺薄,走了也發現不了,娘娘難道也不清楚那人的去向嗎?”
“沒事了,你下去吧。”德妃靜下心來,恢複了自己往日端莊的儀態。
此時皇帝身邊最得力的執筆太監登門了,冷靜下來的德妃稍稍一想,就知道對方為什麼而來,臉色很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吩咐手下的人洗漱。
“冰燕,替我更衣。”
“蘇公公自然是有要事要說嗎?”德妃帶著一兩分的惆悵和柔弱嚮往日她絕對不會放低身段討好的人低聲下氣。
“德妃娘娘,奴才此來是有個號要定稿,希望娘娘不要太過哀傷。”蘇安面相不顯,眼底卻帶著一兩分的幸災樂禍:“六皇子昨個晚上想不開自盡了。”
“什麼!”德妃一時不穩就要摔倒在地上,宮女趕緊的扶住她。
欣賞夠了德妃的傷心欲絕,蘇公公扔下一句節哀順變和皇帝發下來的慰問品,腳底生風的走了。
“冰燕,扶我起來。”皇帝的太監一走,德妃立馬擦幹眼淚,面無表情的吩咐道:“我有事情教與你辦,你仔細聽好。”
德妃有種豁出去的架勢,反正她已經一無所有了,不如拼一把,把能拖下水的人都拖下水。
她都大宮女帶著一封信和一些尋常的東西出宮了,出宮門前被侍衛攔住把所有的東西都搜出來檢查了一番,信件拆開以後發現這是一封平平無奇的家書,侍衛又還回去了。
信上寫的無非就是她要出宮為她要為孩兒送葬,讓家中的老父親打點一下,沒有什麼可疑的。
德妃現在雖然失勢了,但依舊還是皇帝的妃子,檢查東西可以,但是想要扣下卻是不可能的了。
事實上,德妃讓自己的大宮女給那個想要與他撇清關系的老父親帶去了很多威脅的話,聲稱自己掌握了許多的把柄,若是不能助她脫離困境,她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捅出去,來一個魚死網破。
他爹氣得直喊逆女,卻在下午就進宮面聖,涕淚縱橫的三星的一大堆自身的錯誤,比如教女無方,沒有早日發現六皇子的野心,未盡忠臣之職勸誡,一直說的皇帝不耐煩了才表明自己的來意。
其核心內容就是他的孫兒死了,以防自家女兒傷心過度,請求皇上免了她的禁足,也好讓她給六皇子送葬。
“行了行了,朕已經免了德妃的禁足了,一應分例皆按從前,朕會吩咐皇後照看德妃的。”默許太子賜死六皇子,老皇帝心裡邊還是有點難過和心虛的,如今老丈人給了一個臺階下,他自然是要接著的,德妃那邊也算是補償了。
當天德妃就出了宮,在自家兒子的棺木前哭得稀裡嘩啦的。
“我苦命的孩兒啊!你怎麼這麼早就去了?你留下娘一個,讓娘如何是好啊!”德妃哭得情深意切,讓前來一看的皇帝也十分動容。
看著那陰深深的棺木,越發的難過了。
有那麼一個出色的兒子做父親的怎麼可能會有不高興的,只是他有很多兒子,而天底下的皇位只有一個。
怪就怪他生在了帝王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