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時間葉策的日記裡就只有這麼一句話:
——這樣的我又怎麼敢出現在他的面前?
時澤慢慢的合上了日記本。
葉策的日記本很多、很厚,七八本的日記裡有時候一天只有幾句話,有的時候卻是滿滿的幾頁紙,內容不同,但字裡行間裡都透露出來了男人那壓抑到了極致和不能宣之於口的愛意。
但在滿篇的日記裡最多的還是那一句:他太好太幹淨了,我不想把他帶到泥潭裡。
時澤垂下了頭,輕輕的摩挲著筆記本,本子上的字跟他的主人一樣一筆一畫都帶著張揚的氣息,時澤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害怕的一直在遠離的那個人這麼多年來竟然一直默默的把對他的愛意藏在心裡,而且一藏就是一輩子。
從他高中認識葉策開始,那個男生在他的心裡一直都是狠戾而又孤僻的存在,學校裡的大家也都知道葉策的危險,所以對於葉策的態度是能夠遠離就遠離,而他所瞭解葉策在高中的時候玩的好的朋友也就只有蘇景和一個。
大家都說葉策高中活得肆意狂放,不管被老師批評多少次,架他照樣打,但該唸的檢討也一份都沒落下,態度誠懇的樣子就連老師也拿他沒辦法,活得隨心所欲好像什麼事情他都不在意,不放在心上一樣。
時澤就像是累極了一樣躺在了床上,他雙眼放空的看著天花板,身邊散落著葉策的日記本,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
這時候他才知道他並不是跟葉策沒有任何的交集,而是本來應該有的交往以及跟葉策所有的碰面都被他刻意的躲掉了。
時澤喃喃的叫了一聲:“葉策……”
他想到了葉策那記在日記本裡的那一句句「我喜歡你」,那些壓抑到了極致的情感讓時澤的眼眶微紅。
許久他開口道:“我哪值得你這樣。”
時澤的聲音有點顫抖,他硬是忍住了自己的情緒,房間裡安靜得能聽得到時鐘轉動的聲音,但是根本就沒有人能再回應他,那個愛了他一輩子的男人已經死去了。
在時澤所經歷的人生中,他感知到的從來都是平淡無奇的感情,似乎沒有什麼人能夠讓他有任何的情緒起伏,但是像葉策這樣炙熱而又壓抑到了極致的感情卻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刻的體會到,就像是一片落葉落在了平靜的湖面上,擾亂了原本的寂靜,泛起了陣陣的漣漪。
耳邊彷彿又響起了蘇景和的那句話:
——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
“那我絕對會用盡全力抱緊你,至少可以讓我在你身邊保護你……”
時澤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說:
推推專欄的預收文《救贖偏執反派後穿書)》
作為書中的反派大佬顧塵被人所知道的都是陰狠的一面,「偏執」「瘋子」這一類的詞都成為了他的代名詞,直到最後顧塵完成了所有的反派的任務,被主角顧亦安送去監獄,他終於理智崩塌在監獄中淪為了瘋子,滿身狼狽的死在了監獄。
所有人都認為顧塵該死,但只有看完了整本書的蘇榆知道顧塵從來都不是這樣子的,書裡的男人會在大雨中把一隻在雨中瑟瑟發抖的小貓咪撿回家,也會滿臉溫柔對著那隻小貓表露心意。
蘇榆知道顧塵私底下是個溫柔體貼的人只是他從不善於表露自己的情緒,再加上男人太過於可恨,所做的一切都被大家理所當然的忽視。
直到後來他穿書了,穿成了嫁給男人的妻子,他唯一的作用就是眾人用來嘲笑那曾經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存在。
顧塵推著輪椅冷笑的看著被送進來的男人,男人就像是受驚的兔子誤入狼窩一樣,他開口剛要趕走,但沒想到那個男人卻蹲了下來從行李箱裡翻出了一個毯子給顧塵的腿蓋上:“天氣冷了,別老是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顧塵嫌棄的看了一眼毯子上的大眼睛鴨子別扭的轉過了頭:簡直是個小孩子。
再到後來,顧塵連身上都穿上了他自己都嫌棄的醜萌可達鴨睡衣。
顧塵總覺得蘇榆接近他是有什麼目的的,他也樂得跟小孩子玩,他要看看這個人難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可直到有一天男人拎著行李箱說要走了,顧塵才驚醒過來,原來自己早就深陷了。
——
蘇榆覺得自己來到這邊就是來救贖反派大佬的,而就在顧塵站起來變得不再那麼偏執狠戾還乖巧聽話的時候,他功成名就打算離開,但沒想到顧塵卻抓住了他的手,眼中是早就消失的瘋狂,顧塵的眼角微微泛紅但開口狠戾:“蘇榆,就算你只是把我當做替身,但既然招惹了我,就別想著離開我。”
這時候蘇榆才知道在正文完結後這本書的無良作者又加了一個狗血番外,交代了正文中暗戀顧塵弟弟顧亦安的那位變態實際上就是蘇榆,而顧塵之所以發現蘇榆的「秘密」是因為他在蘇榆房間裡的一個暗室中看到了滿牆的顧亦安照片。
蘇榆看著顧塵逐漸瘋狂的樣子:打擾,請問人生可以重來一次嗎……別拯救反派了,這玩意根本就拯救不了了!
——
外人都說顧家兩兄弟像極了孿生兄弟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顧塵曾經嗤之以鼻,直到後來他看到了那滿牆的顧亦安的照片,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個男人在一見面的時候就會對他那麼好。
之後他不動聲色的收起了自己身上的狠厲,只留下了滿腹的溫情,他打算用溫柔把男人囚在身邊,可直到有一天溫柔也沒有用了,那個男人拎著包跟他說他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