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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時, 許亦歡收到許芳齡寄來的一大箱包裹,裡面都是過冬的衣物,還有一些外傷膏藥。
晚上收拾行李, 同宿舍的姑娘在旁邊看著, 告訴她說:“在北京穿這些是沒法兒過冬的,雖然到處有供暖,但在室外還是得穿厚點兒。”
許亦歡倒沒覺得有多冷, 就是北方風大,刀子似的刮在臉上,颳得她骨頭生疼。往年在平奚, 最冷的時候她也只穿一條秋褲,外面一條牛仔褲, 但到了北方,出門不穿加絨的褲子真的會受不了。更變態的是,在室內又會熱得受不了。
許亦歡每晚睡前都要塗上厚厚的潤膚油, 面板發癢不說,半夜總渴得爬起來喝水, 嘴唇起泡,還流鼻血,連幾年前的凍瘡都複發了。
許芳齡打來電話, 問她包裹收到沒有, 順便叮囑說:“你自己抓緊點兒, 花了那麼多錢, 如果考不上, 真是丟死人了。”
許亦歡說:“我知道。”
許芳齡聽她語氣冷漠,不知為什麼心裡有點虛,好像突然意識到孩子漸漸大了,有主意了,以後會越來越獨立,不再依附父母,這感覺讓她莫名的恐慌。
於是說話間不由得沾了些討好的意味,噓寒問暖,家長裡短,知道她不喜歡嶽海,竟刻意繞過,閉口不提。
許亦歡敷衍應著,其實壓根兒不想領情。她倒寧願許芳齡待她更壞些,那樣恨著也痛快。現在對方唯唯諾諾,對她來說就像強行往苦瓜裡塞糖,讓她不能喊苦似的……可真憋屈。
許亦歡深吸一口氣,正準備結束這通電話,誰知許芳齡聊起江鐸家的近況,她就耐下性子繼續聽了一會兒。
“你嶽琴姑媽的小賣部清倉了,江巖把隔壁的店鋪也租下來,預備打通中間的牆壁,重新裝修,改做餐飲生意。”
許亦歡倒沒有聽江鐸提過這件事,第二天兩人通話,她隨口問起,他也不大清楚,只說店裡的事情都由江巖打理,他很少過問:“反正我媽最近閑下來,每天中午和傍晚都跑來學校給我送飯,怕食堂的菜沒營養。”
“你還挺享福的嘛,”許亦歡噗嗤一笑,又說:“下個月我就回來啦,你可別吃成大胖子,害我認不出來。”
江鐸輕笑:“說不定還瘦了。”
“怎麼?”她逗他:“想我想到茶飯不思嗎?”
江鐸已經習慣了她的調戲,順著話“嗯”一聲:“回來再收拾你。”
兩個人每天都很忙,但再忙也要抽空打幾通電話,午飯時間,晚飯時間,還有深夜臨睡前,他複習完,她也上床準備休息了,隔著手機聽聽聲音,好像一整日的疲累得到了安慰,可以做個好夢。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江鐸早起,換好衣服從臥室出來,看見嶽琴在廚房準備早飯。
這兩個月店裡裝修,她幫不上什麼忙,於是在家洗衣做飯,照料丈夫和兒子的三餐飲食。原本那晚江巖查她手機,她以為會出什麼亂子,可一個多月過去,風平浪靜,江巖的心情一直不錯,看不出什麼異常,她松一口氣,稍稍定下心來。
至於聶東,那晚以後再也沒有聯系過了,他刻意避開碰面的機會,平日開車攬客盡量繞過城南,更加不去她家附近,以免那個尷尬場景再現一次。
可心裡終究放不下,總想見她一面,就當道別也好。
這天下午,拉到一位客人去法院辦事,途中經過嶽琴家小商店所在的那條街,他沒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誰知小賣部不見蹤影,幾個裝修工正在裡面施工,也不知是什麼情況。
聶東萬般困惑,送完客,當即掉頭原路返回,把出租停在商店對面,他下車站在路邊打望,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問問清楚。
就在他躊躇不前的時候,有個男人慢悠悠地朝他走來,站定了,客氣笑道:“請問你是聶東嗎?”
他愣怔兩秒:“我是……”
對方手裡夾著煙,眉目舒展,爽朗地點頭:“我是江巖,阿琴把你們的事都跟我說了,多謝你照顧她這麼久,我們應該請你吃飯的。”
聶東心下一跳,幹澀地扯扯嘴角,笑意勉強:“都是朋友,不用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