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貓方才就是鑽進了茶園,應該就在附近,你們分開找,一定要幫我找到。」
溫卿使喚的都是茶莊的茶農,男女老少都有。
茶農在自家小姐的吩咐下,趕忙地應聲,四下分散尋去。
陳如月懵了,從許庭淮身上爬了起來,抓起衣服胡亂地穿,看都沒看許庭淮一眼,自顧自地跑了。
茶農都是賤民,她堂堂的陳家大小姐,怎可被賤民之流看了身子。
那日堪稱是許庭淮的噩夢。
最後是溫卿先看到了他。
少女紅著臉上前,別過目光,喚過一名老茶農,幫他穿好衣服,背去了莊舍裡休整。
老茶農是個啞巴,比比劃劃說他像是中了毒,尋了一包味道古古怪怪的土方藥,混在茶水裡給灌了下去。
休息了一個時辰,聞訊而來的許老先生就過來了。
應許庭淮的要求,溫卿只道是他中了暑,被茶農背到這裡睡了一覺。
不過此事給許庭淮留下的心理陰影太過強大,之後幾年,他對所有的女孩子都産生了抵觸。
到了議親的年齡,家裡開始相看合適的女子,均被他以讀書為藉口,拒絕了去。
直到十九歲這年,溫老爺找上了門。
許庭淮對溫卿印象還是極好的。
他還記得那少女認真的表情:「許家哥哥你別怕,鄒老伯是個啞巴,而且又是我們家的老僕,此事不會傳出去的。」
少女眸光清亮,羸弱蒼白的臉上,透著一絲紅暈。
......
我搜尋了下溫卿的記憶,果不其然是有這事的。
說起來溫卿真的是個極好的女孩子,自幼乖巧,性格良善。
那年銘茶禮,她無意間看到了陳如月身邊的丫鬟,悄悄地在茶水裡撒了點東西,又經自家小姐的手,端給了許庭淮。
後來陳如月拉著許庭淮去了茶園子。
溫卿心思聰穎,察覺不對,猶豫了下,便帶著茶農跟了過去。
要不說,陳如月如此嫉恨溫卿,不惜痛下殺手,捅死了她。
聽聞這些過往,我有些自責,悔不該答應山魈放過陳如月,我這小相公的仇,怎可不報?
年後二月,許庭淮一行學子啟程去了京師。
我在贛州百無聊賴,每日就是茶樓逛逛,聽聽評書戲劇。
有時是跟我那婆母一起來,包間雅座,只能聽到說書先生的聲音,看不到人影。
有時是我自己來,那就相當灑脫,坐姿都豪放起來。
贛州很多八卦可以聽。
比如陳家小姐害了瘋病,安世子每日入府探望,不離不棄。
連陳大人都被感動了,也不顧兩家政治立場了,揚言要把女兒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