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著瓜子,好心提醒他:「你這個,五百。」
「他那個怎麼那麼貴?」
「他是熟人介紹過來的,殺熟懂不懂?」
我看著他笑,果然,他皺起了眉頭,神情更凝重了。
真無趣,我勾了勾唇,故意壓低聲音對他道:「其實,他背了個女鬼在身上,剛才離開的時候,那鬼還轉頭看了你一眼。」
其實,我說的都是真的。
但男人大概覺得我不太正常,沒再說話,掏了五百塊錢放櫃子上,準備走人。
我叫住了他:「壽衣買給誰的?」
他腳步頓了下:「我妹妹。」
「哦,快死了?」
「先備著。」他面露不悅。
我點了點頭,好心道:「有問題記得來找我,只要價格到位,我這裡什麼都能搞定。」
他看了我一眼,抿唇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我買了包子和南瓜粥,剛到店門口,就看到他已經在等我了。
清晨街道安靜,他蹲在店門口抽煙,模樣頹廢,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看到我,他直奔主題:「王小姐,你真能幫我妹妹?」
「說說吧。」
「上個月有沒有看新聞,苗山溶洞驢友團出事那個?」
「……失聯八個,救出來一個?」我在腦子裡搜刮了下前段時間的熱點新聞。
江大九名大學生,組團去黔地探險旅遊,苗山以溶洞地質奇觀出名,且有一些未被開發的複雜地形。
這一行人撬鎖探了未開發溶洞,失聯了近一個星期,救援隊才搜救出一個。
果不其然,他抿了抿唇,道:「我妹妹就是救出來的那個,如今正躺在醫院,她瘋了。」
「什麼症狀?」
「醒來就笑,笑完又哭,半個月了不吃也不喝,全靠營養針吊著,現在完全是皮包骨頭,瘦得像個骷髏,醫生說這樣下去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說著,看了我一眼,神情隱忍:「昨天晚上我在病房陪她,半夜醒來沒看到人,最後在樓下花壇找到了她,三更半夜她披頭散發,渾身都是泥,像是剛從土裡鑽出來,嘴裡還叼著個活蹦亂跳的老鼠,我沒來得及制止,她一口給吞了,而且當時看我的眼神特別怪,瞳孔在收縮,我感覺不太正常……」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有些興奮:「這個,這個,得加錢。」
「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治好我妹妹。」
我隨他去了醫院,終於明白他說的錢不是問題真不是在裝逼。
他妹妹住在三甲醫院旁邊的一家民營私人醫院,vip 包間病房。
而且醫院是他們家開的,他叫池騁,是個富三代。
他那瘦骨嶙峋的妹妹被護工看著,神情呆滯,不時牽扯嘴角發出幾聲陰森的慘笑,面容枯槁像個骷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