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姑娘嗤了一聲:“你說誰是賤婢呢,你自己嗎?這位是溫國公家的長女溫妙貞,溫姑娘,豈是由你這個罪人隨意叫喊的?”
“溫家?國公長女?”
蕭冰雲懵然看著沈妙貞。
她穿著水碧的花羅,是最金貴的皇家供緞,頭上的珍珠冠顆顆珠圓潤澤,最大的一顆有龍眼那麼大,她的肌膚那麼的白,她生的那麼美。
而這個曾經被自己掌嘴都不敢還口,被她的僕婦們按著向她磕頭的,她一句話就能了結她小命的女人,此刻卻高高在上的坐在那裡,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比起這位神仙妃子,她蕭冰雲狼狽的就像是凡人腳下的泥。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看來這位前郡主是要跟我們國公府過不去了,當眾罵我家長女是賤婢,真是好大的膽氣,聽說此人做郡主的時候,十分喜歡教別人規矩,如今不是郡主了,少不得本夫人也得教教她規矩了。”
“來人,把她給我按住。”
隨著徐明華一聲令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幾個身強力壯的僕婦,直接將她按倒在地,讓蕭冰雲的臉抵住地面。
徐明華輕描淡寫:“賞她五十耳光,叫她知道這張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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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華發了話, 溫家的僕婦怎敢不動手,就算蕭冰雲是郡主,那也是曾經的了, 現在連皇室宗親都不是,就是個庶民, 她們打起來才沒有心理負擔呢。
其中一個僕婦擼起袖子, 還在巴掌上啐了一口唾沫, 掄圓了手臂一掌打了上去, 響亮的一聲,直接將蕭冰雲抽的整個身子都倒向一邊,嘴角流出一絲獻血, 她的臉迅速腫起。
這一巴掌直接把她打懵了, 也讓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徐明華的眼中閃現一絲快意,當年雍王便是靠著扳倒海家, 博得先帝的父皇平皇帝的信任,一躍成了皇室宗親中的實權人物。
她好恨!
而之所以這麼有底氣收拾蕭冰雲, 是因為溫國公跟她說過,當今陛下對雍王一脈及其反感,若不是在乎自己仁慈的名聲,早就弄死他們了。
現在也不過是留著雍王一脈的子孫, 讓他們活著受辱罷了。
畢竟當今陛下也是雍王崛起的受害者,若不是雍王利用了平皇帝的疑心, 誣陷太子巫蠱咒父, 蕭直身為太子長子,怎麼吃苦受罪二十多年。
三十多個巴掌打下去, 蕭冰雲臉已經腫的狀似豬頭, 奄奄一息話都說不出來了。
潞郡王側妃面露不忍, 偏過頭不去看,畢竟雍王權勢最大的時候,跟潞郡王他們這種閑散宗親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最多就是蕭冰雲欺負過他們永寧,搶她們永寧的東西。
這仇恨並沒有那麼深。
蕭冰雲是來找右都副禦史夫人趙氏的,趙氏此刻面色鬱郁,似是也有些不忍看蕭冰雲如此慘狀,但翕動著嘴唇,到底還是什麼都沒做。
五十耳光很快打完,蕭冰雲的臉都被扇裂了,絲絲血珠順著細小的傷口流下,若是趕緊塗藥,她這張臉也許還能好,若是不用藥,怕是以後這張臉就爛掉不能看了。
“好了,這規矩教的也差不多了,以後見到我們家長女,得尊稱一聲姑娘,懂了嗎?”
徐明華看向被汙了裙子的孫姑娘:“孫小姐,我家妙兒有件新做的衣裳,沒有穿過,不如你先換上,那裙子的賠金,也得找這人要回來呢。”
孫小姐得知能換幹淨的衣裳,謝過徐明華,便被下人帶著去偏房換去了。
“孫小姐的這件衣裳乃是織金雲錦,一匹布就得三十兩銀子,做這麼一件小襖和裙子,便得用半匹多,我替孫小姐做主了,你就賠十五兩吧。”
徐明華看向趙氏:“趙妹妹,我們的事已經處置完了,這人是來尋你的,你自與她說吧。”
蕭冰雲掙紮著起身,卻晃悠著又摔了下去,她的臉腫的不像樣,嘴角一扯就疼得她想哭,而最讓人屈辱的是,她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曾被她壓制著不能翻身的人。
此刻卻坐在那裡,高高在上的,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這讓她更加屈辱。
“表……表姨,求求……您救救我娘,她病的好重,我們沒錢……沒錢請大夫……”
她說的磕磕絆絆,因為臉被扇腫,還說的囫圇不清。
趙氏皺眉,明白了她的意思,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