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粗,哪裡粗,你這夫婿分明生的英俊極了,俊中帶俏,你這桃花連我都羨慕了,一個一個都生的這麼英俊。”
沈妙貞捂嘴而笑:“難道義父年輕的時候不英俊?”
“他呀,就沒英俊過,不過才華是頂級的。”
一個瓷盤啪的一聲擱在沈妙貞跟前,把她嚇了一激靈,抬起頭一看,菩薩奴雙手抱胸,自上而下的打量她,這種不加掩飾的眼神,實在叫沈妙貞有些難受,不自覺的就想躲開。
“大梁女人,不強壯,不好”
說完她還搖搖頭,自顧自的又去爐邊烤肉吃,留下沈妙貞滿臉發愣,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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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小的風波, 不論是沈妙貞還是裴鄴都沒有往心裡去。
裴鄴從不自視甚高,別說人家堂堂王女是蠻族人,做出那種奇怪動作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絕不是瞧上了他。
他已經娶妻了,有了小仙女的陪伴, 又怎麼會貪婪的, 盼著自己走了狗屎運, 像那些白日做夢的讀書人寫的話本子一樣, 動不動就有權相小姐給丟帕子訴說衷腸,要不就是有什麼山野精怪化成的美女自薦枕蓆。
他沒有那麼蠢。
裴鄴不能在西京久留,朝廷發出的日子是有時限的, 若不在一個月內抵達昭武軍, 是要吃牢飯的。
置辦了馬匹,又借了金絲軟甲, 行裝也已經置好,要離開家, 離開妻子,裴鄴心中覺得萬般不捨。
剛剛成婚,他便不能陪她過年。
然而軍令難違,裴鄴也知道, 若不出去闖蕩一番做出事業來,如何能封妻蔭子, 叫家人都過上好日子。
按理說, 這幾天他們兩個新婚的小夫妻,應該抓緊時間, 極盡纏綿才是, 沈妙貞是個姑娘家, 又怎麼可能如此直白的跟他說,想不想要的話,然而暗示了好幾回。
這個明明心細的男人,卻裝作聽不懂,他仍舊體貼,就是晚上的時候不會像之前那樣,每夜都會求歡,就只是靜靜的抱著她入睡,一夜都不肯放手。
裴鄴也有自己的計較,他可不是不願親近妻子,事實上他想的要命,她睡在旁邊就是一個巨大的誘惑,看到卻吃不到,他也很煎熬。
很多男人在出徵前,會讓妻子懷孕,叫做留個種好傳承香火。
可現在朝廷局勢不明朗,萬一他有個什麼好歹,她帶著孩兒,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被栓在他們家,帶著孩子的寡婦又怎麼可能活的很好。
若他走了,他不願她後半輩子過得如此孤苦,沒有孩子的牽絆,她還能帶著嫁妝改嫁,再尋一個知冷知熱,疼她愛她的夫君。
他的妙兒還如此年輕,他怎麼捨得。
哪怕心如刀絞,他也必須這麼做,而他能盡力的就是活著回來,所以這些天,對於妻子的暗示,他就揣著明白裝糊塗,絕不肯孟浪。
沈妙貞何其聰慧,明白他的思慮,也不再多提。
內搭的棉甲護膝,她給溫齊也做了兩套,一來是因為小公爺對她不錯,她知恩圖報,二來裴鄴是去昭武軍,小公爺也在昭武軍。
她存著私心,想先示好,好叫小公爺照應裴鄴一些。裴鄴年歲比溫齊大,讓年紀小的照顧年紀大的,說出去難免不好聽,但小公爺統領巡防營,是有實戰經驗的。比其他來,裴鄴就完全是個新人。
過了幾日,親自送他出城,裴鄴只是順了順她的頭發,輕輕地抱了抱她,騎上馬毅然決然的走了。
直到馬和人的背影都消失不見,沈妙貞悵然若失的站在原地。
“姑娘,咱們回去吧,姑爺都走遠了。”
綠兒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的提醒著。
沈妙貞抿著唇,點點頭,滿臉失落的往回走,她知道自己不該如此,然而前路如此未知,她也難免覺得迷茫難過。
拍了拍自己的臉,沈妙貞打起精神,裴鄴為了這個家如此努力,她也不能一直這麼消沉下去。
帶著綠兒去了房舍,這個房舍可不是什麼娛樂的地方,西京所有的房屋買賣和租賃都在這個地方,這裡的中人是最多的。
問了幾個掛牌的街邊鋪子,稍微地勢好一些的,一個月的租金就要十兩以上,而且是兩年起租,一次性繳清所有租金,還有押金。
西京果然不愧是富庶繁華之地,租金也比洛京高了一倍有餘。
這樣核算下來,賺不賺錢先不說,一年花銷就得一百多兩,成本太高。
沈妙貞想要開個食肆的雄心壯志,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