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可不敢揣測裴境的真實想法,公子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裴境盯著昨日棋盤上留下的殘局,黑子的那一片已經被吞吃殆盡,潰不成軍。
沒關系,再耐心一些,他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做。
那些欺負過她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一個月後,鄭家五娘去石佛寺上香,在後院用齋飯的時候,忽然失蹤,再被發現時,居然看到她與一個男子衣裳不整的躺在床上,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娘親氣瘋,直接昏了過去。
就在鄭家家丁要拿下那個男人的時候,卻被趕來的幾個侍衛阻止,原來那男子是忠郡王家的世子,皇親國戚怎麼能任由他們鄭家家丁用私刑。
世子爺也是氣急敗壞,直說是遭鄭家算計,鄭家為了攀附皇親國戚給他下藥,鄭家一個女兒都沒了清譽,本就是受害者,如何肯認這個汙名。
顧忌著鄭家女兒的名聲,世子沒有鬧大,但也絕不肯做這個冤大頭,告到了宗人府,宗人府查了案子,才知忠郡王家的世子爺是跟一個小官的女兒私會,誰知約定的地方裡,那家小官之女變成了鄭五娘。
鄭五娘只是吃了齋飯,犯了困覺,被小沙彌引著到了一間屋子休息,不知為何醒過來一個陌生男人就睡在了身邊。
鄭天和氣的要打殺這個女兒,本來鄭家大姑娘是要定給符陽王做側妃的,如今這婚事也黃了,一家子女眷因為鄭五娘名聲受損,面臨嫁不出去的境地。
還是鄭家夫人苦苦哀求,才叫這個自小寵愛的小女兒保住了一命。
此時也驚動了病重的陛下,陛下聽聞,鄭家雖然官職不大,卻也算是清流,此事怎麼說都是皇家過失,畢竟汙了人家姑娘清白。
陛下便下旨,讓忠郡王世子納了鄭家女兒。
至於為何是納,因為忠郡王世子早已有了世子妃,側妃也有了一名。按照大梁律法,親王有一正二側,都是有品級的內命婦,郡王是一正一側,享受著朝廷供養,這名額自然也有限。
忠郡王這個爵位乃是世襲罔替非是世襲降等,世子妻妾有品級的自然也是一正一側。
他那一正妃一側妃,家世也並不比鄭家差,怎麼可能給鄭五娘騰地方,於是半月後,一頂粉紅小轎抬進了忠郡王府,鄭五娘就這麼成了無品級的侍妾,連一點水花都沒有激起。
因為很不光彩,病重的陛下給鄭家賜下了一百兩黃金,以示安撫,除了鄭家和忠誠郡王家,沒什麼人知道內情,鄭家女孩兒的清譽終於保住,鄭天和再不情願,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你這手段,連我有時候都覺得,確實過於陰毒了。”
知曉前因後果的蕭直嘖嘖贊嘆,嘴上說著害怕,其實一點都不害怕,裴境才哪到哪裡,至少還讓他那表妹,全須全尾的嫁了人。
若是他出手,會讓那女人覺得死都是一種解脫。
“微臣不敢欺瞞殿下,此為私仇,卻動用了殿下的暗衛,微臣實在惶恐。”
“無妨,你是性情中人,本殿信任你,只要你為本殿所用,這些小事由著你。”
反正他也不想娶鄭家大姑娘,正好以此事為由頭退婚,上輩子鄭家大姑娘倒是個沒壞心的賢惠人,與阿期也交好,後來還撫養了他跟阿期的兒子,可這輩子阿期沒死,他們之間也不必橫插一個鄭元娘。
裴境聰明,哪怕使用陰謀詭計也盡數稟告他,擺明瞭自己一副不貪權,能被他一眼看透,把柄都捏在他手裡的樣子。
他用著,也放心。
“你那個沈姑娘,當真不必我出手給你奪回來?”
裴境默然:“謝殿下關心,此事就不必了。”
“本殿是關心你,局已經佈下,成敗在此一舉,我不希望你為別的事分心。”
一個月後,陛下的病已是病入膏肓,只是吊著一口氣,他下了詔書,立了符陽王為太子,雍郡王不忿,竟然在朝會直接穿八龍龍袍,並且見太子不跪。
太子監國,斥責雍郡王以下犯上,此時西京局面一觸即發,只差一絲火星,就能燃燒起燎原大火。
遠在洛京的沈妙貞並不知道時間局緊張的西京,她們家出了件喜事,裴鄴考中了武秀才,原本只是試試看,沒想到居然考上了。
成了武秀才就可以去縣衙任職,做個縣兵教頭,每月有五兩銀子進項。
而另一件喜事便是,沈妙貞的飲子店開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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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鄴本來只是試試, 沒想到真的考中了,大梁自元成皇後首創武舉,與科考是一樣的流程, 分為武秀才、武舉人、武進士,而進士的前三甲同樣也是狀元, 榜眼, 探花。
不過武舉與文舉不同, 並非三年一次, 而是每年都有,考中武秀才就可以在下頭的縣城做個小教頭,而舉人能當團練教頭, 至於進士則直接安排到各處軍營, 直接授官。
武秀才只考核騎馬、射箭、拳法、槍法,到了舉人開始就加上了兵法, 至於進士更有沙盤對陣演練,而前三甲官職都不會低於五品。
趙知縣推薦裴鄴繼續去考舉人, 西京會從這些舉人中也會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