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妙貞卻眼前一亮:“自請求去,選擇權在我的手裡嗎,若我當真跟公子說這些,他會不會生氣呢,公子他雖然表現得很忍讓我,可是,可是……如果公子真的同意,我豈不是就得了自由。”
江秀雪懊悔不已,若她真的說了這話,沈妙貞會不會受罰她不知道,她在表哥那裡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誒,你也別這麼想啊,表哥他……表哥他到底是個世間難得的男兒,你想想,我都嫁不了表哥呢,你要是心裡不痛快,你們倆坦誠相見的說一說,把話說開。”
“我看錶哥對你是有情誼的,再說,就算正妻進了門,也不一定能比的過你,表哥的心在你這裡,你就比那個女人更高一籌。”
江秀雪直想給自己一個耳光,她就是正妻大娘子,如今卻在這裡教沈妙貞做妾爭寵,搞這些狐媚之道,明明沈妙貞這個姑娘端莊清麗的,比那些世家出來的姑娘,更有派頭。
沈妙貞的心中,卻好似有火苗,經過每一處都引燃了她的心,熊熊燃燒了起來。
以前她想過,但是這個念頭一起來,就害怕的不行,她怕公子會生氣,怕他會報複,更怕他會磋磨她,把她賣到不知道的什麼地方去。
然而現在,如果她連死都不怕,還怕別的什麼呢。
江秀雪心慌的不行,生怕她當真跟表哥說這事,自己成了惹禍頭子了。
“那個,你別沖動啊,也許表哥沒瞧上那個傅姑娘呢,那個姑娘姓傅,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江秀雪身後一個生的很是機靈的丫鬟道:“大娘子,那個傅姑娘是煢陽傅氏的嫡姑娘,聽那幾個丫鬟的說法,若是才學出眾,還在繪春樓定下詩會的姑娘,必然是那位傅如詩,他們家雖然沒有爵位,但這姑娘的爺爺在先帝朝曾做過首輔,死後配享太廟,是西京一等一的清流人家。”
這丫鬟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只是從家世來看,傅姑娘跟表哥更加相配了,江秀雪的冷汗都流了出來。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我說聽著這個傅姑娘怎的如此耳熟,原來是那個風頭正勁,這不是什麼西京第一才女嗎?端硯,你別往心裡去,這個傅家雖然是清流之家,可也就是名聲很好,內裡虛的很。他們家沒有爵位也就罷了,可傅姑娘那個配享太廟的爺爺去世後,他們家就沒再出過什麼厲害人物,這傅姑娘的爹是捐的官,她大伯倒是做個官,五十多了都只是個國子監丞。”
“不過因著她第一才女的名頭和她那配享太廟的爺爺,在西京清流裡名聲不錯,也得了些窮酸秀才的追捧。”
沈妙貞默然不語,江秀雪還待要說點什麼,勸解一二,卻聽見一陣驚喜之聲。
“嫂嫂,你怎的在這裡?”
江秀雪回過頭,訝然:“六娘,你怎的在這,對了,你不是陪郡主娘娘,怎的……”
她的話卡在嗓子中,因為與謝六娘一起出現的,被眾星拱月圍在中間的那個就是長樂郡主。
江秀雪雖沒有見過長樂郡主,卻並不代表她認不出來,因為這位郡主娘娘穿的是朝服,頭上還帶著鳳冠,她是眼瞎才會認不出。
想要去拉沈妙貞給郡主行禮,沈妙貞卻自己早已收拾好,在一邊低眉順眼的垂手而立。
長樂郡主生的並不怎麼貌美,她長得像雍王,而雍王可不是老王爺的親生兒子,老王爺據說遺傳了元成皇後的美貌,很是英俊倜儻。
收養雍王的時候,老王妃覺得他生的有幾分像老王爺,卻沒想到,雍王長得越大,這相貌就越醜了起來。
長樂郡主因為相貌似父,極為受寵,卻也因為這個,生的並不好看。
這一身郡主娘娘的誥命服穿在身上,活像個過年節的珠寶架子。
江秀雪心裡吐槽,面上可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她跟沈妙貞恭敬的行禮,這場面自然沒有沈妙貞說話的份。
“臣婦給郡主請安,郡主祥福金安。”
沈妙貞在這位郡主的身後,還看到了兩個老熟人,一個便是永寧縣主,一個居然是鄭五娘,可不知怎的,永寧縣主的面色居然有些蒼白。
也對,事情都過了小半年,鄭天和不可能一直叫她禁足,肯定要放出來的。
“秦少夫人,久仰了,本郡主聽聞你是新婚,不欲打擾,這才將帖子下給你家小姑,卻不知在珍園遇見,正巧本郡主的宴要開了,夫人也一起吧,本郡主叫人獻上了蟹,夫人正好一道嘗嘗鮮。”
江秀雪實在不願跟郡主一起用膳,沈妙貞還在這裡呢。
見她面色遲疑,長樂郡主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不悅:“夫人不願意嗎?”
江秀雪急忙道:“臣婦自然是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
長樂郡主的眼神瞥到沈妙貞身上,眼中閃過驚豔:“這個,又是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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