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仰仗公子的恩寵過活,她的一生就真的會平安順遂嗎?
她就像個想要闖入這些貴女階層的醜鴨子,無論外表再塗抹的多麼光鮮亮麗,扒開脆弱不堪的外表,裡面的內質,仍舊是那個窮困潦倒,被幾兩銀子為難的折腰的農家女。
在縣主面前,拼命想要討好,想要擠進去的自己,就是個跳梁小醜。
裴境感覺到有什麼要離他而去,卻根本住不住這種感覺,一時有些煩躁。
“我已立誓,等考中進士,有了一番作為才考慮娶妻,還有好幾年的時間,你現在便開始擔心焦慮,跟我分辨這事,我實在不明白。”
現在一說起娶正妻的事,裴境自己都煩躁不已,提都不想提,這也便是沈妙貞,若是除了爹孃之外的親戚,他早就拿話懟回去,給個軟刀子吃了。
沈妙貞抬起頭,那張如玉動人的臉上,並沒有委屈難過,更沒有哭泣,她只是笑了笑。
“是我不對,不該說這件事,以後不會再提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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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境心裡說不出的別扭, 更覺得古怪,然而卻全然不知怎麼開口去問,畢竟她笑得柔柔的, 什麼都沒再說。
那今天的事,應該是過去了。
回到臨清閣, 他便叫幾個丫鬟小廝收拾東西, 他則是直接去了舅舅處, 跟舅舅告辭。
鄭天和大驚, 問他住的好好的怎麼這麼突然的要走,裴境內裡很是冷傲,然而到了該做戲的時候也很會做戲, 此時他面上溫和, 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因為鄭五娘欺負沈妙貞的事, 才導致他不滿要走。
他只說是住了一些時間,不能在叨擾舅舅一家, 而自家的宅子如今安置好了,也要住一住,不然沒有人氣的房子容易潮濕發黴。
無論鄭天和怎樣挽留,他都不鬆口, 鐵了心要走人,鄭天和遺憾極了, 這些日子裴境在族學教鄭家子弟讀書, 這些孩子都受益良多,他還想著叫自家幾個女兒也跟表哥親近親近, 沒準哪個得了眼, 騙了外甥的心, 能嫁給外甥做正妻,他也得個乘龍快婿呢。
裴境他們走後,鄭天和仍納罕外甥住的好好,怎麼非要走,一直也不知道原因,結果永寧縣主賠罪的禮物送了上來,將前因後果一說,他才知道,自己的五姑娘是如何欺負外甥身邊的通房丫頭。
作為一個封建士大夫,鄭天和也有妾,雖然不多,但自小跟在身邊的,成婚後夫人有孕身子不便安排的,總也有四五個。
對於自小跟在身邊服侍的,就算人老珠黃了,也總有那麼幾分情誼在。
然而自家不懂事的女兒,欺負了人家的枕邊人,雖然不過是個奴婢,誰也不會覺得整治了個奴婢而不妥,然而打狗也要看主人。
這分明就是落裴境的面子。
鄭天和這回氣的狠了,將鄭五娘關了禁閉,讓她在家好好學學規矩,每日抄寫女戒,不得隨意跑出去。
一向備受寵愛的鄭五娘哪裡經得住這個,在屋裡吵吵嚷嚷,又絕食又砸東西的,最後到底也沒有被放出來。
鄭天和也準備了一份禮,跟著縣主送來的,一起送去了裴境在西京的宅子。
西京寸土寸金,二房在這裡居然也有一棟五進五出的深宅大院,若裴境以後在西京長住,這裡便是裴府了。
這偌大的院子,如今只有裴境與沈妙貞來住,裴境住在前院,那裡用來會客,也有書房,給沈妙貞安排的便是他院子正後的閑漪院,並不是偏房別院。
現在住的人少,除了他們帶來的幾個,也就是一直打掃看管源自的幾個老奴,他們住進來後,才找的幾個廚娘。
然而住的人少,依然空曠的很。
以後公子娶了正妻,再納幾房美妾,生了孩子,怕是這宅子就會熱鬧起來了。
閑漪閣位居正中,又與公子的前院只有一巷之隔,應該只有正室娘子主母能居住,然而公子卻執意讓她住進去,根本不容人分說。
她擅長忍耐,也忍耐慣了,不論別人對她的好,還是壞,都是默默的接受。
鄭家派人送來了禮,拿給裴境和沈妙貞看,東西倒都是不錯的東西,可那些首飾衣料,卻也比不上公子給她置辦的。
沈妙貞心中疑惑,縣主乃是皇親國戚,為何送來的首飾還比不上裴府的。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好似炫耀一般,裴家的富貴是靠著二老爺會做生意,日進鬥金,而裴境給她置辦的首飾衣料,在不越制的情況下,都是買最貴的最好的。
“你別看永寧縣主是皇親國戚,這皇親國戚也分個三六九等的,元成溫皇後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