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境從箱子裡掏出一摞的冊子,丟給沈妙貞,讓她看。
一掀開那些冊子,居然這一摞都是賬本,洛京的田産莊子鋪子,西京的鋪子莊子的,更有六公子在侯府和二房鋪子裡拿的股息和分紅什麼的。
一串串的文字,叫沈妙貞看的眼睛發直,腦仁都有些疼了起來。
“公子,這是……”
裴境面上渾然不在意:“這是我自己的私産,下頭莊子和鋪子的賬本,各地田産、山林,都在這了,你這些日子便不要再做些刺繡活兒,把這些賬本都吃透,我們這個小家,早晚得交給你管。”
公子可知道,他在說什麼話,公子的私産交給她來管,這是要……
沈妙貞實在不能拒絕這個誘惑,就算不能有管家權,能學會看賬本也是好的。
她咬了咬嘴唇:“公子,這,不太好吧,公子的傍身錢,應該痘交給以後的正室大娘子管理,我……”
我又怎麼配呢。
“交給你管,你就管,你現在學都有些晚了,總不能賬本看不懂,被下頭的掌櫃夥計糊弄。”
沈妙貞被這個巨大的誘惑沖擊到,還是沒能忍耐得住,學了起來。
裴境是未雨綢繆,他是說到做到的,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私房都給了她做嫁妝,那就是她的嫁妝,自此他便是不碰了,那麼以後怎麼打理,也得由她來主要做。
世家女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其實都是次要的,跟著自家娘親學管家,學恩威並施,怎麼掌控一府的下人,才是她們的主業。
而沈妙貞沒有母親教,少不得他來費心。
裴境很願意費這個心。
鄭五娘被驕縱的無法無天,然而鄭天和卻是個明白事理的主君。
見了外甥一面的鄭天和,只說了一小會話,便確定這個外甥非池中之物,將來要有大出息的,此時不籠絡好,抱上大腿,又待何日。
他殷勤的留外甥住下來也是打著賣好的主意,在金鱗未化龍之時,先好好親近,將來外甥有了出息,靠著舊情,也能提攜他們家。
再說,他嫡親的妹妹嫁到洛京後,兄妹二十年不曾見面,對妹妹這唯一的骨肉,他也要照顧好。
正興致勃勃的跟自家夫人商量著中午的膳食,務必要讓外甥滿意。
鄭五娘嗚嗚哭著跑了回去,問了後,她只說是被表哥身邊的奴婢欺負了。
鄭天和可不信這個說辭,審問了女兒身邊的奴婢,才知道,她說閑話,把人家說成是打秋風的窮親戚,叫裴境聽了個正著。
鄭天和氣壞了,因為這個五姑娘是小女兒,更是晚年來的來的嫡女,他便寵愛的像眼珠子一般,難免嬌慣。
沒想到,一向得他喜歡伶俐聰明的小女兒,居然說這種話,如此的沒大沒小,還傷人家的面子。
鄭天和這回也不護犢子,打了小女兒好幾個手板,非要她跟裴境賠禮道歉。
鄭五娘耍賴,夫人護著,鄭天和嘆了一聲:“你這傻孩子,我把你表哥留在咱們家是為了什麼,你表哥學問那樣好,他備考會試,還能指點你哥哥弟弟們學問,若是能叫你哥哥弟弟們考個秀才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