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笑了笑:“不過兩個丫鬟,處置了也就算了,你怎的不依不饒的,可不像你。”
裴境滿臉的憤怒:“這家裡頭不像話,在背後說也就罷了,還把那些謠言傳到端硯耳朵裡頭去,叫她傷心難過,真是罪該萬死。”
二太太挑眉:“哦,我知道了,你生氣的緣故,是怕你那小姑娘聽到,跟你吃醋置氣?”
“我看她不是那樣的孩子,這些日子到我這裡來送點心,也並未表現出什麼不快,她應是個大度的姑娘,你不必擔憂這個。”
“再者說,你早晚都是要娶妻的,她現在便跟你鬧接受不了,等正室進了門,又要如何自處?你不是也知道這個嗎。”
裴境此時面色越發不好,因為有些微妙的恨上了那個不知在哪裡的正室,卻又沒辦法解決,只能像鴕鳥隱藏在沙子裡,想要逃避,不去面對。
“我現在要考功名,不考個好名次回來,我是不會娶妻的,這件事何必現在談。”
自家兒子臉上滿臉的不耐和怨憤。
二太太心裡明鏡,她這個表面孤高自小成熟把一切都攥在手裡的兒子,分明已經深深陷入情網不能自拔。
他對那個姑娘,是離不得了,舍不了了。
可自己卻還懵懵懂懂不自知,說要娶個名門貴女清流才女為妻的是他,求名聲的也是他,可現在就對那個不知名不知是誰的正妻如此不耐,將來便是耐著性子娶回了家,夫妻關系又怎能和諧。
她有心提點提點自己這個傻兒子。
卻沒想到,他接著道:“母親,兒子有件事想跟您說。”
他這總是高深莫測,勝券在握的兒子,居然也有問她意見的一天,倒是新奇。
“兒子想把賣身契還給端硯,給她置辦一些田産鋪子做嫁妝,讓她重新進一回門,抬她為貴妾。兒子有些私産,給她置辦嫁妝的錢,兒子自己出,不走咱們二房的公中。”
他說起此事也難免有些不好意思,還喝了一口茶掩飾自己的羞澀。
前面說的還不算什麼,聽到後面,給那姑娘置辦嫁妝,抬貴妾,著實叫二太太繃不住了。
“你在說什麼?重新進門,抬為貴妾?我的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嗎?”
裴境面色不動,他生於鐘鳴鼎食的大家族,如何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兒子怕將來正室入門,會用身份欺負硯兒,若硯兒以貴妾之禮進門,帶著豐厚嫁妝,將來正室娘子也不能隨意打殺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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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真是瘋魔了, 二太太滿臉的不敢置信,好生打量了一番自己這兒子,從頭到腳。
確定這還是自己的兒子, 不是被什麼精怪鬼魅給替代了。
她這兒子,從來最是注重規矩, 幼年的時候就板著一張臉, 日日前來給她這個母親大人請安, 不僅如此, 還盯著她的規矩,一旦她多懶不去給老太太請安,兒子便要教她。
她哪裡是生了個兒子,分明是生了個冤家。
最後她煩不勝煩, 還是自家夫君親自出馬,收拾了這孩子一通, 才叫他不再盯著自己這個做孃的規矩,轉去規矩他那些丫鬟小廝。
當時的二太太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她性子懶散,夫君也不是個注重規矩的, 怎麼生的兒子,小小年紀, 就像個小古板。
可她這最重規矩的兒子, 現在嘴裡在說著什麼?
貴妾?
簡直是瘋了。
二太太揉了揉額角,長出一口氣:“貴妾之位, 自古有之, 不過那是世家女嫁與王族子孫, 家中庶出姐妹或表親堂親,一同出嫁以為滕,這便是貴妾的由來。”
“現在梁朝雖然也有貴妾,卻並不多,因世家通婚,當家主母自不願出現威脅到自己地位的女子,這同族姐妹嫁一人也逐漸消失,貴妾也就漸漸的沒了。”
“你可見過你姑母家還是舅舅家,置一房貴妾?誰家主母能容得下?況且貴妾就算不是出身大族的旁支之女,也得是家道中落祖上闊過的,你那姑娘的出身佔了哪一個?”
裴境可不慌張,他心中早有計較:“端硯性情溫順柔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兒子帶她去雲州,這內宅的管家接待,也做得完美無缺,她是最和兒子心意的,除了出身,她哪裡也不比那些世家貴女們差。”
“只要她帶著豐厚的嫁妝進門,誰還敢小看她。”
她不過是說了個事實,這就開始護上了。
二太太頗為無語,她也喜歡那孩子,可奈何那孩子就是出身不高,這是硬傷。
“好好好,我不說這個,你說的那些豐厚的嫁妝,不會全都你自己置辦吧。”
裴境臉上一曬,忙道:“這些年,兒子拿著咱們家産業的分紅,也開了不少的鋪子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