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哥卻非要娶要那麼多聘禮的姑娘。
在沈家村,普通的女孩子聘禮最多也不過十兩銀子罷了,這回到了洛京城裡住,沒家資出身白身的姑娘,聘禮也就二十兩銀,哪裡就要四十兩了。
定然是,沈老爹覺得她攀上了六公子,財大氣粗了想要顯擺,才答應人家獅子大開口。
沈妙貞想到這,心裡也生了些氣。
自顧自的進了屋,她,有些想念娘親了。
還好,家裡還有血脈相連的親弟弟,不僅把採光最好的屋子留給了她,娘親留給她的那些東西,不便帶去侯府的,他都好好的收著,沒有讓沈老爹去動。
她實在太想念徐氏,掏開板櫃,將徐氏留下的那個稍大一些的犀角漆的木箱拿了出來。
若不是公子說過,這是幾十年前流行的工藝,只有有錢人家才用得起的玩意,她也不知道是這麼珍貴的東西。
只是這些年犀角漆不受追捧了,漆器工藝更加成熟,這原本算是值錢的小箱子,也賣不上什麼價。
箱子有暗鎖,外頭還掛著一個鎖頭,可徐氏臨去前,只讓她好好保管,卻從沒給她鑰匙。
公子說這是魯班鎖,得找專門的開鎖匠來開,一般的開鎖匠是不會弄的。
可她想著,徐氏既然叮囑她好好儲存,卻也不急著開啟,裡面輕飄飄的,左右也沒什麼值錢東西。
倒是沈老爹有些不死心,總覺得徐氏揹著他私藏了什麼,想要找開鎖匠給開啟。
若不是沈天執意阻止,他就得逞了。
沈妙貞其實猜測過徐氏的身份,她跟徐氏生的並不像,但徐氏縱然臨去前面黃肌瘦,也有一些天然的秀麗在其中,這也是沈老爹為何當初接受了帶著一個拖油瓶的女人的緣故。
徐氏沒去世的那些年,沈老爹什麼都聽她的,對沈妙貞這個非親生的女兒,也有兩分慈父心腸。
娘親可能當初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婢女,不然為什麼做的一手好點心,那可都是金貴人才吃得起的東西,還有這種以前大戶人家才用得起的犀角漆的箱子。
幼年的時候,她就覺得,娘親跟村裡那些大嬸們都不一樣,她不僅生的清秀,哪怕日子過得窮困,穿的粗麻衣服,娘親也能在補丁衣服上繡些精緻的小花,把一家子人的生活打理的精緻有條。
她當時不懂,只是覺得娘親特別,後來進了侯府為婢,這才發現,她娘親那些做派,不就是這些姑娘公子身邊,得寵的一等丫鬟的風格嗎。
那犀角漆的箱子,應當是當時的主家賞賜的。
她抱著那個箱子,沉默的坐了許久,如果娘親還在,一定會理解她,不會允許沈老爹這麼欺負她。
裴境雖然允了假,卻也只有幾天,她是沒辦法跟家裡人守歲的。
而且沈老爹心裡有怨氣,她在家待著也是尷尬,勉強住了兩天,景天來接她,她也變順勢回去了。
臨近年關,裴境的應酬也多,並沒有發現她心情不好,因為家人的事,變得更加沉默。
倒是年前的時候,江秀雪又來了一趟侯府,抽空來找沈妙貞玩。
沈妙貞將在雲州買的那通草花簪子送了她,江秀雪卻沒想到,沈妙貞去了一趟雲州還惦記著她,喜歡的不得了,當即就戴在了頭上。
見慣好東西的江秀雪,一點也不嫌棄這花價格不是金貴之物。
這位表小姐,雖然出身高門,可的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