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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境要往齊地雲州去, 除了護衛之外,便帶了空青等幾個小廝,丫鬟也只帶了紫毫和小綠兒, 他想的很周到,紫毫自然是服侍他, 而小綠兒則服侍沈妙貞。
他現在已經有意無意, 把沈妙貞和別的丫鬟區別開對待, 並且要求下面的丫鬟和小廝們都這樣, 不得對她不敬。
沈妙貞自己倒是沒察覺出有什麼特別的不一樣,不過是這些丫鬟們背後議論她的事,幾乎銷聲匿跡, 而她日常若吩咐件事, 有不少小丫鬟上趕著來幹。
他們要去齊地的事,裴境並沒有張揚, 沈妙貞倒是跟表姑娘先告了別,她緊趕慢趕把那扇面子繡了出來, 送給了江秀雪。
江秀雪倒是十分捨不得沈妙貞,還想跟她秉燭夜談晚上睡在一起。
然而在裴境森冷的眼神中,終究沒有得逞。
他們這一路邊遊玩邊趕路,晚間就在城鎮的客棧裡頭住宿, 兩間上房,分別給裴境和沈妙貞住, 一間通鋪, 則是給馬夫和護衛小廝們。
這些護衛,也要值夜的, 晚上也要守在兩人門前, 畢竟是二老爺的死士, 哪怕舍了命也得保護小主子的安全。
等他們入了夏州境地的時候,他們的護衛中忽然多了幾個人,這幾個人雖然也穿著一身粗布短打,然而其面上的肅殺之氣,虎口的陳年老繭卻並非是握刀而是拿長槍形成的,跟裴家自己的護衛,很有些不一樣。
沈妙貞察覺到了這些新護衛的不同,但裴境親自驗看過,這些人可能是他安排的也未可知,這些事也實在不該沈妙貞來管。
她日常坐馬車,只有吃飯的時候才能出來透透氣,坐馬車坐的都有些腰疼了。
裴境若是坐馬車坐的累了,還能出去騎馬,她作為女眷,便不得輕易的拋頭露面了,尤其是在外面這些五大三粗的護衛中間。
大梁的習俗,對於女子,並非管制的那麼嚴格,大家閨秀也不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未婚配的姑娘反而比婚配了的夫人們,更加自由一些。
馬車是裴境叫人改裝過的,裡面的軟墊小幾,茶水零嘴一應俱全,甚至還有打發時間用的一副圍棋和一些書。
然而馬車裡面就算再舒適,接連在裡面坐了二十多天車,也會覺得悶的慌。
沈妙貞將車簾子掀開一個小縫,偷偷往外望去,一路上翻山越嶺,山上鬱郁蔥蔥的,卻也沒有什麼好看。
他們這一路都是走官道,來來往往的人也並不少。
面前投下一片陰影,沈妙貞抬頭,卻是裴境騎著馬走到旁邊。
“覺得悶了?”
沈妙貞有些不好意思,覺得給公子添了麻煩,她臉頰微紅,點點頭。
裴境卻並未責怪她:“想不想出來騎馬?”
“騎馬?”
她一伸手就能去摸高高的馬身,沈妙貞有些躍躍欲試,卻又怕說出來公子會覺得她,拋頭露面的不安分。
裴境似乎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淡淡一笑:“無妨,你帶好幃帽,出來我來教你。”
他說完,便叫車隊停下。
待沈妙貞戴上了掛著紗簾的幃帽後,便被他親自扶著下了馬車。
裴境的馬,是一匹通體雪白的大宛名駒,遠遠的看著還不覺得很有壓迫感,等被他拉著站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