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丫鬟貼身服侍你,我也會放心,還有一件事,我內宅的事,想都交給你來管,你可願意?”
管家啊,雖然裴境的流風閣如今只是侯府的一個宅院,人員雖然不多,可二房家大業大,叫她管理內宅的意思便是,以後侯府的這些人情往來,送節禮年禮的,她都可以插手,而僕婢的呼叫,也都得聽她的。
沈妙貞倒不是不想,只是這種管家的事,都是由著正室大娘子來做,她雖然心動,卻到底有些猶豫。
“奴婢來做這種事,難道不會太僭越嗎?這種事,都是大娘子來管,奴婢卻接手過來,只怕……”
她咬著下唇,面色有些為難猶豫,卻並不是拿喬。
裴境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無非就是怕別人說閑話,又怕他將來的妻子會生氣。
可現在他距離娶妻還遠著,而且,他想抬舉她,自然也要為她考慮。
在她睡著的時候,他問了紫毫。
“侯府,不,咱們院,也有人在背後說端硯的閑話?”
就連空青這個跟她相處不錯的,都會這樣說,可見這些小廝奴婢,不知在背後都說什麼了。
紫毫怕的要命,也愧疚的要命,她跟端硯要好,多少也帶著討好巴結的心思,而同是女人,就算早已與空青情投意合,到底也有些嫉妒心。
她尚且如此,更不要說侯府那些小丫鬟們了。
“侯府那些丫鬟們,是嫉妒端硯姑娘,為何嫉妒,自然是因為公子您……公子您拒了老太太送來的人,拒了三太太送來的人,大家自然覺得,端硯姑娘憑什麼就這麼好運,說什麼的都有。咱們院,雖然也有些不滿意的,可到底說的少。”
紫毫說了實話,流風閣裡,也就是沒心沒肺的生宣和不愛說話的白術,沒有背地議論過。
“他們都是怎麼說她的,我倒是想聽聽。”
裴境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實則心裡嘔的要死,想把這些扯舌頭說閑話的,全都打發了。
他其實不是那麼好脾氣的人,不過故意表現出溫潤如玉,博個好名聲罷了。
“端硯姑娘她,素日為人很好,誰都說不出她有什麼不好來,就是會,會……”
“會嫉妒她,所以故意貶低她,說她只是個通房,連個正經的姨娘都沒熬上,將來有了正經主母,她就會被忘在腦後去了,是吧?”
紫毫已經不敢抬頭看裴境的臉色,嚇得抖如篩糠。
怪不得她總是處於無法言說的憂愁中,哪怕給她最好的衣料,送她名貴首飾,也不能叫她開心。
背地裡,這些話,她也不知聽了多少,卻從來不說。
裴境以為自己摸到了她不開心的根源問題。
他冷笑,笑聲讓紫毫止不住的害怕,公子,是真的生氣了。
“果然侯府送來的這些奴才,一個個都很不守規矩,全把你們打發了幹淨才好。”
裴境咬牙切齒,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
紫毫嚇壞了,難道公子真的要把她們全都打發了?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卻也知道,這種方法只能是治標不治本。
從回憶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裴境與沈妙貞兩人一起用晚膳,他避重就輕,並沒有說想讓她代掌內院的真正意圖。
“我沒有別的能信得過的人,你幫我管著,若我不在,你使喚人便也有幫手,總好過你一人在那,誰也不聽你的號令。”
“至於正室大娘子的事,暫時不需擔心,你不是那種仗著寵愛就肆無忌憚的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