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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命的事, 沈妙貞是絕不會去麻煩公子的,她也說了,可能是那個廚娘看她的眼神讓她太過不適, 也可能是她太敏感多想了,總之應該沒什麼事。
裴境心裡卻計較起來, 但面上沒告訴她。
“我讓空青把你的鳳首箜篌拿來了, 給我彈一首曲子吧。”
六公子就是這樣, 食不厭精, 行不厭繁,吃糕點味道必要比得上蘇合溪,喝茶必喝當年的明前雲霧, 碧澗明月茶, 穿衣則非柔軟貼身的雲錦不上身。
他說沈妙貞適合彈箜篌,不適合彈古琴, 尋的這把鳳首箜篌乃是六朝舊物,曾經是宮廷樂師李憑的愛物, 名為崑山玉碎。
這把箜篌乃是古董,又是名琴,不論是找尋還是買下來,都耗費了不少力氣和銀子。
可裴境就是這樣, 什麼都要用好的,而且他不僅要用好的, 還要做到最好。
沈妙貞聰慧, 不過學了半年多,箜篌彈奏的就能與洛京一些小有名氣的箜篌樂師相媲美, 但裴境怎麼可能叫她出去拋頭露面的賣藝, 不過是彈給他聽。
鳳首箜篌是要橫著抱在懷中, 她輕輕彈奏的時候,總會微微垂下頭,露出脖頸後面一片白皙雪膩的肌膚,幾絲不太聽話的黑發黏在耳側,而衣領處形成一處陰暗的黑影,半遮半擋那片更加雪白,叫人情不自禁,想要探一探,那衣裳下的肌膚,是否也是那樣雪白。
裴境眸色幽深,他並不是個好色之徒,卻在這個丫頭身上頻頻破例,但她太小了,身子稚嫩,他不願那樣不管不顧,只想自己享樂。
叫來白術,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白術得了命令,立刻就出去查公子交代的事。
一曲林中靜思畢,裴境又道:“再奏一首淇奧好了,前些日子不是教過你,邊彈邊唱給我聽。”
沈妙貞微微抿唇,嗯了一聲,便唱了起來。
她的嗓音悠揚婉轉,實在是如出谷黃鸝,悅耳動聽,而且她天生的嗓音軟糯,唱曲的時候猶是明顯,每到尾音總會略有些拉長,但這樣一聽,就好似她在糯糯撒嬌。
屋內只有他們兩人,別的丫鬟和小斯都退了出去,這也是紫毫極有眼色的行為。
他們在外頭等候,自然也聽到這這嫋嫋糯糯的嗓音,空青抖了抖身子,小聲道:“端硯姑娘這嗓子,都能跟紅塵院的張月月姑娘媲美了,唱的我半邊身子都酥了。”
紫毫瞪了他一眼:“端硯是個好姑娘,正式過了明路的妾,你怎麼把勾欄院的□□跟端硯比?”
“我的姑奶奶,紅塵院哪是勾欄院,那是正經的教坊司,張月月姑娘是個大家。”
紫毫氣的夠嗆,要去揪他耳朵:“我管你什麼教坊司,什麼大家的,那些就是不正經的女人,怎麼,你心裡癢癢的很吧。”
“我的姑奶奶,我就說了一句端硯,又沒說別的,公子有應酬,我們也跟著看過一些,只是沒想到,那時候公子看著那麼嫌惡的樣子,居然私下裡叫端硯唱曲。”
“這有什麼,公子喜歡聽,就唱唄。”
“嘿!”
空青忽然笑的有些猥瑣:“雖說唱的不是什麼淫詞豔曲,可誰家的正頭夫人學這些?咱們府裡,侯爺不也養了幾個歌伎,有客人的時候就叫她們來唱一唱,要是咱們能進屋聽就好了。”
紫毫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你怎麼這麼說話,端硯姑娘是待你不好嗎,你這麼編排人家?”
“我又沒說錯……你也是,再親近端硯姑娘,也得記住,咱們公子將來要娶正室夫人的,那才是咱們真正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