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墨姐姐,你快收著吧,咱們家公子給你添的嫁妝,這府裡哪個主子會這麼大方,主子對你可是仁至義盡了。”
徽墨害怕的全身發抖,接過盒子謝了恩,在裴境發話讓她退下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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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毫與沈妙貞看了東廂房, 那裡面原本放一些公子的雜物,現在要收拾出來,也要把這些雜物找個合適的地方, 紫毫問她可想怎麼佈置,沈妙貞沒什麼意見, 只說按照公子的想法來。
她也忒守規矩了, 半點也不僭越。
紫毫想著, 是端硯這樣守本分的姑娘, 到底比徽墨好一些,她那時候剛有想法,就總覺得自己與別的丫鬟不同, 若是真讓徽墨成了姨娘, 還不總要欺負磋磨她們這些下人。
雖說姨娘不算完全的主子,不過是半奴半主, 可正室夫人沒進門前,少不得是姨娘掌管內闈, 有個寬和待人的主子,總比嚴苛的要好得多。
她以為端硯是沒適應新的身份,然而她眉宇間籠罩的輕愁,卻讓這少女更加惹人憐愛, 更加楚楚動人。
她若是公子,也會喜歡端硯而不是徽墨那個家夥。
紫毫讓人將東廂房的雜物都包好, 叫小丫鬟們開始打掃, 便跟沈妙貞一起回去複命。
正撞見徽墨從屋裡出來,她雙眼紅腫, 顯然是哭了一場, 這出來的時候, 臉上仍然掛著淚痕。
侯府的丫鬟是不能戴太多的首飾,也沒錢帶太多首飾的,可面前的沈妙貞,頭上的水晶簪與鷳鳥步搖,都是上品,腕間溫潤的鐲子,行走時發出叮當響聲。
不得不說,裴境擁有很好的眼光,那一朵絨花的重瓣芍藥,做的與真的也沒什麼區別。
她實在很適合素淨的顏色,襯的她肌膚如玉,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嫋嫋娜娜的芍藥花般,鮮嫩又好看。
雖然衣裳還穿著丫鬟穿的這種,可不過點綴了一些首飾,就已經把她和丫鬟區分開來。
她平日就有種鶴立雞群的美,現在不過稍加裝扮,就是他們這些丫鬟根本比不了的。
徽墨嫉妒極了,端硯不過就是仗著自己長得好看,一個狐媚子,勾引了公子,以她自己跟著公子這麼多年的情分都比不過,端硯憑什麼呢。
徽墨的心裡像是被毒汁浸透,剛才在屋內,雖然害怕公子掌握她的生殺大權,給她隨意配人,配了老鰥夫,可這並不代表,她就徹底沉寂。
她怎能甘心,如何能甘心。
紫毫一看她懷裡的那個小木盒,就知道,公子要打發她出去了,這是公子給院子裡的丫鬟準備添置的嫁妝,一等丫鬟都是兩套小頭面,一套銀的一套金的,她也有一套一模一樣的。
公子實在是個好主子了,不說別人家,只說侯府,自己丫鬟出嫁,哪有主人給添這麼多嫁妝的,可徽墨卻心大,仍不滿足。
她淬了毒一樣的眼睛,怨恨的死死的盯著沈妙貞。
雖然從前紫毫就很是照顧沈妙貞,可現在她身份不同,紫毫更好護著她,挺身而出,將她擋在身後。
“徽墨,你這是什麼眼神,怎麼看端硯姑娘呢。”
一句端硯姑娘更是刺痛了徽墨,她嘲諷的笑了兩聲:“端硯姑娘,紫毫,你到時倒的快,現在就維護起來了,也不知咱們公子的通房,端硯姑娘,領不領你的情呢。”
沈妙貞聽到這番話,臉色就難看起來。
紫毫卻不甘示弱:“人家領不領情,跟你有什麼關系,徽墨,你都要不是我們流風閣的人了,還好意思管這許多閑事。”
徽墨咬著牙,忽然笑道:“你別得意,現在你陪在公子身邊,將來公子總要娶正室夫人,你端硯不過是個通房,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誰比誰更高貴呢,將來總有夫人整治你,到時候,你侍奉公子,又侍奉公子的夫人,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她沖著兩人呸呸的啐了幾口,方覺得心裡舒坦,扭頭走了。
紫毫臉都黑了,想沖上去打她,卻被沈妙貞攔住。
“你怎的這樣好性子,就任由她啐你?”
沈妙貞心如止水:“她不過是發出敗者的鳴吠罷了,難道狗咬了你一口,你也要咬回去嗎?罷了,別跟她計較了。”
紫毫氣呼呼的,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她一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