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貞心裡頭茫然極了,又很不安,今天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應對。
“公子,夜深了,奴婢,想要去休息。”
她試探性的抽回手,然而他抓的很緊,根本沒法抽回。
裴境恍然大悟,他高興的有些過了頭,話說開後,這些天壓在心口的大石頭,也消失不見,多日的鬱氣一掃而空。
“好,你去睡吧,今日嚇著你了,別擔心,一切有我。”
沈妙貞低著頭,嗯了一聲,她不敢說,害怕的不是別人,就是面前的這位六公子。
她一晚上沒睡好,做了個噩夢,夢裡一直在跑,好像有什麼在身後追趕她,非常疲憊。
第二日,連眼下的黑眼圈都明顯了。
裴境卻只覺得她是昨晚被裴八郎嚇得,心裡更加痛恨他。
紫毫和徽墨進來服侍公子洗漱,沈妙貞瞧著那燙手的水晶簪子,躊躇半晌,還是決定將它簪上,畢竟公子比流風閣的下人們,更加不好應付。
徽墨一抬頭,眼尖的她就看到沈妙貞頭上那枚漂亮簪子。
這麼貴重的東西,端硯那麼窮,年節玩玩骰子賭錢都不捨得,怎麼可能有錢買這樣的水晶簪。
徽墨整張臉都扭曲了,心中揣測,莫不是這小賤蹄子勾搭上了公子?
她氣得要命,就想等服侍完公子,到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審問這小蹄子。
誰知,下一刻,公子的舉動就落實了她的想法,也讓她氣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裴境整理好身上的衣裳,走了過來,那雙眼眸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卻很溫柔。
六公子在不笑的時候,滿臉正經嚴肅,哪怕那麼一張英俊的臉,都會讓女人覺得被審視,被看得喘不過氣來。
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露出笑意和溫柔,太過惹眼,會引來數不清的麻煩,所以才會對女人不假辭色,一本正經沒個好臉。
現在,他對著眼前這個少女,卻猶如打碎的堅冰,終於流出柔軟的內心,柔和的像是一縷春風。
裴境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側臉,動作雖然輕,卻叫屋裡的丫鬟們大跌眼鏡。
紫毫捂著嘴偷笑,公子果然是瞧上了端硯這丫頭,她猜的沒錯。而徽墨,嫉妒的都要發狂了,她想撲上去,撕了端硯那張臉,看她還怎麼勾引公子。
別的二等小丫鬟們,表情不一,但聰明的都知道,端硯,以後跟她們,是不同的了。
“簪子戴上了,不錯,挺乖的。”
他除了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側臉,便再也沒有做別的動作。
早膳被取來後,裴境坐在桌前,看著這桌子的菜,上頭只擺著一副碗筷。
“紫毫,再擺一副碗筷。”
吩咐完紫毫,裴境便對沈妙貞伸出手:“過來,跟我一起用。”
沈妙貞嚇得抬起頭,驚恐的睜大雙眼,她還沒想出怎麼應對,可公子的招數便一波接著一波而來,她根本無力招架。
“別怕,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裴境掃視了一圈屋內眾人,把大家看的都低下頭去,徽墨恨得牙都要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