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的哪裡不巧?我雖然正改文卷,卻也有時間跟你們說說話,二哥沒來?”
與沉穩的裴玉瑤不同,五姑娘裴玉瑛性子活潑些,也更藏不住事,她想說些什麼,卻被裴玉瑤握住了手,按住了他想要說的話。
“二哥嫌在莊子上住的沒趣,今日便騎了馬出去,尋他的朋友去了。”
裴境臉黑了下來,這人的毛病又犯了,藉著帶兩個妹妹出來玩,又要去花天酒地。
他也管不了,索性就不管了,左右侯府的爵位是他繼承,哪有堂弟管堂哥的,真是荒唐。
裴境不欲在兩個妹妹面前說自己裴二到底去做什麼,怕髒了兩個姑娘的耳朵。
“你們倆來尋我什麼事?”
“六哥,我跟三姐姐見外頭池塘裡魚很肥,想找你一道去釣魚呢。”
裴境搖搖頭:“我要修改文卷,你們兩個去吧,帶上丫鬟和小廝,若要採蓮藕,叫小廝們照看著些,沒要往池子深處去。”
五姑娘裴玉瑛還想說什麼,三姑娘裴玉瑤已經很自覺地起身告辭,還拽住了她的手。
“既然如此,那我們倆就去玩了,不打攪六哥哥。”
因為兩個姑娘來,沈妙貞在廚房裡還溫著一些糖蒸酥酪,撒上了桂花蜜,正好可以給兩個姑娘也品嘗一番。
誰知剛端上來,就見三姑娘拉著五姑娘往外走。
“兩位小姐不再坐坐?剛蒸好的花生酥酪,姑娘們且留下嘗嘗。”
裴玉瑤點頭致謝:“我們要去釣魚,這酥酪改天再嘗吧,多謝你了。”
裴玉瑛卻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那酥酪還是放著討好我六哥吧,我們的嘴巴可沒福氣,吃不了你的東西。”
說完,甩著手氣咻咻的跑出了裴境的院子。
她的氣實在莫名其妙,裴境原想說她兩句,可人影都沒了,只能作罷。
裴玉瑤對著沈妙貞歉然一笑,也跟著出去了。
沈妙貞抿著唇,只覺得五姑娘這火發的實在莫名,她做了什麼錯事,這氣撒在她頭上,然而人家是小姐,她是奴婢,她有什麼好說的,還能叫公子罰五姑娘給她出氣?
五姑娘是公子的親堂妹,她又算是什麼了。
沈妙貞默默的將糖蒸酥酪放到公子面前,裴境看了她一眼,看她面色僵硬,有些無奈:“五妹雖然不是伯母親生,在這幾個庶女中卻最得伯母喜愛,難免驕縱些,她年紀還小呢,你讓著她一些吧。”
沈妙貞笑了笑,五姑娘與三姑娘只差了幾個月,今年也十五了,說年紀小,比她也尚大兩歲。
可公子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做奴婢,能跟人家小姐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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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六哥哥面前, 發的什麼瘋?”
裴玉瑤沒有五妹在嫡母面前得寵,為人寬和性子沉穩,卻也覺得五妹妹今日這麼發作, 實在不對,端硯到底是六哥哥身邊的丫鬟, 雖說她們是小姐, 那丫頭只是個丫鬟, 然而做人做事豈能如此。
“我就是瞧不上那些天天想著爬少爺床的狐媚子, 二哥那裡已經成了那個樣子,院子裡頭烏煙瘴氣的,咱們這些做妹妹的, 將來出嫁還不是得指望著孃家的哥哥弟弟有出息, 能做靠山,二哥哥眼見是指望不上了, 我沒想到六哥哥身邊,也有這種狐媚子。”
裴玉瑛已經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家裡頭就六哥哥這麼一個有出息的, 豈能叫狐媚的小賤蹄子蠱惑了。”
裴玉瑤無奈,她當然也知道,她們這些庶女將來婚配,在婆家能不能得臉, 立不立得住腳跟,除了自己爭氣, 也要看孃家兄弟。
然而這都不是她這麼不給六哥臉的理由。
“端硯那丫頭什麼都沒做, 就被你說是個狐媚子,也忒冤枉。”
“我說她是狐媚子, 一點都沒冤枉她, 那大聖遺音, 六哥連我們都捨不得給碰,卻偏偏叫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彈,也不知她給六哥用了什麼詭計。”
裴玉瑤倒不覺得有什麼,人都有親疏遠近,便是親兄妹之間大了,成家立業總不會像年幼時那麼要好。
六哥待她們已經足夠好,可能是那丫頭的確得六哥的喜歡,不過現在看來,可能六哥自己都沒察覺到。
“她用什麼詭計,是不是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