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荊念盯著人群中某個方向,秦放意識到不對勁,問她是不是看到了熟人。
“你們倆等我一下,我去辦件事。”
荊念把揹包扔給秦放,拍拍屁股起身,往回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鐘凱在低頭打遊戲,抽空抬頭,“她去哪?”
“不知道。”秦放也不清楚,順著荊念先前看的方向,卻沒看到任何眼熟的人。
奇怪。
一分鐘後,荊念拉高衣領遮住嘴巴,拉低帽簷擋住大半長臉,眼觀八方,終於被她在一家串串店裡找到張文德。
張文德和四五個同伴喝著啤酒嚼著串串,長方形餐桌上還有一大盤待解決,他們正在眉飛色舞地吹牛,顯然不會急著走。
她迅速閃到一邊,捕捉到一個衣著相對輕便的玩偶,眼睛一亮,拔腿朝對方奔去。
五分鐘後,一個手裡拿著一大疊傳單,模樣憨態可掬的胖頭熊走進了串串店裡。
胖頭熊先是挨個發了一遍,之後走到張文德那裡,二話不說摁著對方的頭,直接把人摁到紅通通的串串盆裡。
“啊——”
混亂在一瞬間發生,其餘人都沒反應過來。
胖頭熊把手裡的傳單全部砸了出去,龍卷風一樣逃了出去。
辣油嗆到張文德的眼裡,張文德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其餘同伴有的追了出去,有的圍在張文德身邊轉悠。
“他媽的快滾出去給我把人逮著——”
胖頭熊眼疾手快閃進串串店旁的巷道裡,脫掉笨重的大腦袋。
荊念大口呼吸,抬手擦幹額頭臉上的汗,不敢耽誤,立即脫掉身上的玩偶服。
“他在這!”
一聲尖叫,她嚇得心髒一縮,不顧脫掉一半的玩偶服,拔腿從另一頭狂奔。
該死的,怎麼追上來了?!
“快讓開——讓開——”
身後的兩個男生不停地在追,她穿著拖累的玩偶服跑不快,還他媽不能脫,否則會被認出來。
跑過轉角,速度過快,猛地撞到一個人,她剎不住腿,直往對方身上倒。
“蠢,玩偶服固然可以遮住身形相貌,但不利逃跑。”
被罵蠢的荊念無言以對,苦哈哈地笑,可不是嗎?十幾斤的衣服套在身上,和負重奔跑沒啥區別。
下一秒,她猛地抬頭看向對方,一個身穿灰色風衣,風衣裡面搭配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身高頎長的年輕男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去年在秦家見過的鄺博恆。
鄺家接班人,金融與心理學雙學位的高智商天才。
荊念眼神一顫,不無意外在龍潭山見到鄺家人,當初京海拍賣行拍賣附小那塊地時,她耳聞到鄺、李兩家背後皆有風水師。
只是不知道鄺博恆是看客,還是本身也懂風水呢?
鄺家來人,那麼李家呢?她可記得李醇峰右手腕上有古怪的蓮花佛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