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手,“不用,我自己來。”
七竅相連,棉簽在耳朵裡撥來撥去,她惡心想吐,立刻停止掏耳朵,把棉簽拋到垃圾桶裡。
秦錚察言觀色本領極強,從她一連串的反應中輕易判斷出她犯惡心。
他俊美微蹙,坐到椅子上,“耳朵少掏。”
荊念抬眸看他,吐槽,“奇怪,我每次用棉簽掏耳朵都會想吐,用指甲掏就沒事。”
秦錚視線移到她的手指上。
她手指勻長,指甲蓋泛著透明的粉,指甲修剪得平整,只有小拇指留著稍長的指甲。
對於她用指甲掏耳朵的習慣,他不予置喙,基本上每個人都會這樣做。
趁著沒人,他和她說說心裡話,“朵朵,下次再遇到此種情況,盡量讓男的做。”
一個多小時前,阮老太說到白發人送黑發人時,眼含驚懼與後怕。
那一刻,他體會到一件事,他們眼裡身體素質好,潛力無限的小丫頭,在她的奶奶眼裡實際上脆弱得可怕。
他欣賞她,想要她入伍當兵,卻忽略她到底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女孩子。
捫心自問,設身處地想一想,若她是他的妹妹或閨女,他不會允許她參軍。
“錚哥?”荊念擰眉,注視著秦錚,“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秦錚低頭笑,這確實不是他的風格。
獵豹大隊的人從不畏難,向來直面艱難險阻。他是隊長,至始至終發揮領袖帶頭作用,何曾勸過隊友退縮?
哪裡想到有一天,他會勸一個小姑娘,不要總是見義勇為,貪生怕死沒問題。
他抬頭看著她,“你畢竟是我未婚妻,我出了事不要緊,你出了事,我老秦家這條血脈會無後。”
荊念:“……”
不過,話說回來,被人關心的滋味還不錯。
片刻,她給面子地點頭,“嗯,錚哥的話我記住了,你放心,以後再遇到此類情況,我先打電話報警。”
秦錚對她的話抱有懷疑,哪次遇事,她想過要報警?如果能事先通知他,他就謝天謝地了。
天快亮,秦錚不敢再耽擱她,叮囑她睡會兒,不用惦記他的早餐,他眯一會就走。
荊念心虛,沒和他客氣,果斷躺床上補眠。
翌日。
一大清早,荊念被鐘凱的電話叫醒,她打著哈欠,費力地從被窩裡爬坐起來,撒著起床氣。
“鐘凱!現在才幾點?!”
“唉喲,我的姑奶奶,對不住了。”
鐘凱正在老字號店鋪前排隊買早點,聽到電話那頭的不滿聲,忙賠笑臉,“我在給你買早飯呢,你吃甜口還是鹹口?”
荊念往後一躺,“都來點。”只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她正做著美夢呢。
“好嘞,我半個小時後到,你可以起來洗漱了。”
“服了你了。”
荊念結束通話電話,閉眼小憩了幾分鐘,幾分鐘後,再也睡不著,鬱悶地從床上跳起來。
她煩躁地扒拉幾下短發,一頭紮進衛生間,五分鐘後神清氣爽地出來,走到衣櫃前,開啟櫃門,想挑一套舒適的休閑裝。